好点就好点吧。 两人吃过饭照旧没有熬夜读书,反正也没什么书给他们看,还不如打开收音机,掌握现在的社会局势。 他俩听着新闻,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换意见。待到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灭了,他俩也赶紧刷牙洗脸擦身体泡脚,准备上床睡觉。 田蓝拿毛巾擦身体的时候,陈立恒伸手:“我给你擦吧,你后面擦不到。” 田蓝一想也有道理,直接将毛巾递给他。 这一男一女,就是老夫老妻,擦着擦着就擦枪走火了。 田蓝一开始以为自己会不适应,毕竟他们都顶着新的身体。可是很奇怪,因为心里清楚就是那个人,所以身体接受的无比顺畅。 迷迷糊糊间,她甚至想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所谓灵魂伴侣,大概就是无论变成什么模样,都能再度相遇。 夜色深了,星河荡漾,摇成一片绚烂的天。在酒锅前呆久了,人似乎也醉了。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第二天,田蓝起得有点晚,陈立恒已经做好了早饭——玉米面发糕。刚收了没多久的玉米磨出的粉带着香甜,配上一碗蛋花汤,这伙食,赶上干部待遇了。 田蓝老实不客气地吃完,一抹嘴巴,起身出门。 陈立恒收拾碗筷,看她要走,就喊了一声:“你先别急着去,等我过去蒸高粱壳子。那个分量重。” 田蓝摇头:“我不去仓库,你自己看着弄。我去找趟大队书记。” “干啥?”陈立恒奇怪,“他不找你,你还找他,不闷声发大财了?” 田蓝一本正经:“发财也要成本啊。秀芳他们都要走了,就咱们两个人,怎么能做大做强?” 摸着良心说,他们酿的酒品质真的一般。也就是现在酒属于紧俏物资,没票根本买不到,所以乡亲们才不挑。你再往后面数个10年20年,不,等到分产到户,粮食没这么紧张时,这酒就没人稀罕了。 既然要打时间差,那就必须得趁着这空档,赶紧把架子搭起来啊。 陈立恒放下了手上的碗筷,擦擦手道:“那我跟你一块去吧。” 田蓝的性子太急,让她等自己收拾好碗筷,她肯定不乐意。 田蓝想了想,干脆和他一块清洗锅碗:“你去也行,不然大队书记肯定要说我自作主张,还得再找你,反而白耽误时间。” 她心里有数的很呢,别看妇女也顶半边天喊了几十年,在乡下,一家人只要男主人不开口,其他人都发话也不作数。 两人快手快脚,洗了碗刷了锅,泔水蓄在陶缸里,准备后面喂猪。擦干手,两口子一块儿上大队部找领导去了。 幸亏他俩来得不算晚,大队书记正要出门去挖水渠呢。他是正儿八经和社员打成一片的干部,即便没人要求他劳动,他也以身作则带头干活。 看到田蓝和陈立恒,大队书记疑惑:“你俩改主意了,准备现在就走?申请写好了吗?拿回来吧,我给你们签字盖章。” 田蓝摇头,笑眯眯的:“叔,我们还是打算留在村里复习考大学,所以来请你帮忙了。” 大队书记满头雾水:“你们考大学我可使不上力,又不能推荐。你们要请教老师的话,去公社高中试试,说不定还有老师没走。” 公社高中也是前几年才建起来的,学校老师也同样从城里下放而来。因为高考取消了10来年,所以高中没有升学压力,老师和学生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就说大队书记家小儿子吧,在公社高中上学时,他们的化学老师一学期只过来给他们上了两堂课,两堂课将一本书过了一遍,能听懂就听懂,听不懂拉倒。全班基本就没人能听明白化学讲的是啥玩意。 就这样,回城政策一落实,讲课的老师也都走了。老师不够,今年公社高中就不招生了。剩下的老师,几个学校合并为一个,到别的公社去教书了。以后他们赵家沟的孩子想上高中,除了住校还是住校。 因为这个,大队书记对他们留在村里考大学的事,其实真不看好。 可他架不住人家知青自己信心十足啊。 田蓝一本正经:“叔,这事儿只能你帮忙。我和老九寻思着,现在我们也没老师,想自己复习的话最起码得有书吧。可书多贵呀,一整套下来估计得大几十呢。而且,光有书也不行啊,还得有资料。现在资料也贵,我们请人从城里给我们寄过来,除了买资料的钱之外还得掏邮费吧。这么算下来,没钱根本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