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队书记赶紧喊停:“算了算了,太远了,娃娃们有来回跑的时间,能多做不少糖了。主任你放心,我们赵家沟大队上下社员肯定全心全意支持知青们的制糖工作,保证完成任务。” 当他傻?糖坊搬到公社,那还是他们赵家沟的产业吗?虽然说社会主义新中国,大家不分彼此。但他们庄稼沟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有点儿基业了,凭啥还让公社伸手啊? 公社的日子可比他们大队好过多了。 好在主任虽然有些遗憾,倒没有紧追不放,只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们要把这个工作当成重点来抓,关心留守知青,支持留守知青,抓革命,促生产,是我们现在工作的重中之重。” 田蓝可没空听领导现场即兴演讲,赶紧喊了两个人去学校看情况。糖化缸得维持在55c左右的温度,才能保证蒸熟的玉米芯搅拌烤麦芽乳之后,顺利完成糖化过程。 临走之前,田蓝又跟公社主任要保证:“做糖需要大麦发芽,希望粮站能够给我们些支持。” 这些天,真正让她犯愁的原料只有大麦。本地大麦种的不多,她已经将赵家沟的大麦都搜刮的差不多了,也不晓得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不料公社主任还没发话,王科长先帮忙牵桥搭线了:“大麦不是问题,我知道青山农场种了不少大麦。” 原先这些麦子是用来做啤酒的。后来那几年造.反派说喝啤酒是资本主义腐朽堕落的象征,愣是将啤酒生产线给下了。农场种植的大麦也失去了销售渠道,索性都分给职工消化了。 现在,如果有人愿意过去收购大麦,应该不成问题。 这可是大大的惊喜呀。 田蓝笑逐颜开,当场下保证:“王科长,你放心,我们赵家沟大队知青点全体职工都会竭尽所能,保证如期完成订单。” 王科长软磨硬泡,愣是拎走了10斤糖稀当样品,才肯离开。 田蓝收了7块钱,放回柜子里。 大队书记送人上了拖拉机,折回头教训田蓝:“兰花花,你也太任性了。我跟你讲,你这个态度不行的。你要真做买卖的话,一定得和气,不然人家就不买你的东西了。” 田蓝笑容满面:“那要看什么情况,有的时候,态度硬一点要比软一点更好。上赶着不是买卖。” 她也不和老书记叨叨了,因为她忙着布置教室的环境啊。 保温,必须得保证温度,不然蒸好的玉米芯子不仅没办法变成糖,反而会直接冻成冰。 她可真没夸张,赵家沟的冬天当真冷死个人。 尤其是教室里,妈呀,跟冰窖似的。她都怀疑小学生坐在教室里上课,真能呆得住吗? “当然不行了。”英子拎了煤炉过来,笑着追忆往昔,“那会儿我们一堂课都是半小时,然后跳10分钟,再挤10分钟的油油,等身上暖和了继续上课。我娘他们都愁死了,因为每天都特别容易饿。” 田蓝叹气,十分同情:“真不容易。等咱们有钱了,一定得重新翻盖学校,起码让大家冬天不这么冷。” 别说小孩子火力旺,小孩子的身体才弱呢。 大家量好教室的面积,估摸可以放20个缸。按照既往的产量估算,加上这些,他们一天能够生产出差不多350斤糖稀。 天哪!那就是一天245块钱,就算将所有的成本都刨除干净,也有200块钱呢。这可是一头大肥猪! 光凭熬糖,他们一天就能挣一头大肥猪吗? 长平喃喃自语:“一天一头猪啊,那我们岂不是猪肉都要吃冒了?这就是共.产主义社会吧。” 田蓝被这娃给逗笑了,一本正经道:“同志,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土豆炖牛肉更加会有。好好干吧,这才刚开始。” 等到太阳下山,暮色沉沉,陈立恒带人结束了挖土工作,返回知青点,听说了田蓝今天的辉煌事迹,乐不可支:“不愧是我们兰花花同志啊,果然胆儿肥。” 秀秀和英子在旁边都小心脏扑通通直跳,这会儿才想起来后怕:“我们真担心酒厂会翻脸,花花姐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们。” 陈立恒不以为意:“有求于人,他们不至于受不了一点气。而且越是受气,他们就越是要拿下咱们糖坊的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