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样?大队书记而已,也不算什么正经干部,都吃不上国家粮的。 陈立恒到底不是常年干基层工作的,哪里能get到大队书记这复杂的心思。听对方愿意伸手,他就高兴地道谢:“那好,叔,这事儿麻烦你了。大过年的,好歹让大家都能穿着衣服出门。” 等到大队书记走了,他回去和田蓝说话。田蓝倒想起来了:“哎呀,今天又忙又乱,我都忘了。前头是大队书记把酒厂的人硬给拉过来的,支持咱们的生意。我也没跟人道谢。” 陈立恒笑了起来:“看来真是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书记也被你策反了啊。” 田蓝笑着捶了他一下:“去,赶紧学习去。” 两人回到屋里,瞧见来娣缩着头躲在边上,都无语。 田蓝冷下脸,直接一本书丢过去:“干啥?还想吃白饭?让你学习就学习。” 来娣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他们学的我看不懂。” 田蓝头痛:“那你就不能看你懂的吗?中学课本你看不明白?你就看小学的呀。没有书,自己想办法借。路都已经指点你了,不要总指望别人把饭烧好了递到你嘴边吃。” 秀秀和英子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来娣啥时候也进了屋?她们还以为她回去收拾行李了。不然住在知青点,就是有现成的床,难道还要睡光床板吗? 结果这人还真是赤条条的就这么进屋缩在边上了。 英子无语。 缩着有什么用?晚上睡觉怎么办?大冬天的,没被褥,她想冻死自己吗? 不,指望别人拿给她吧。 不知道为什么,英子知道自己应该同情来娣的,可她现在却想翻白眼。 什么都指望别人替自己出头,她自己是个死人吗? 田蓝脸拉得老长,开口催促她:“还愣着干什么?自己回家拿铺盖呀。要不你就睡地上冻死拉倒。我又不是你爹妈,我欠了你的。” 来娣哭丧着脸,耸着肩膀不敢吭声。 其他人有些于心不忍,还替她说话:“她爹妈可凶了,她回去肯定要讨打。” “所以呢?”田蓝直接看发话的人,“要不你回家拿铺盖过来给她睡?” 说话的人脸腾的红了,讪讪地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开什么玩笑啊?谁家的铺盖不是有数的,能当这个好人。 田蓝冷笑:“所以呢?所以我欠了她的,我要想办法给她解决铺盖的问题,对不对?怎么这么大脸啊?” 她一发脾气,众人就不敢吭声。 来娣还缩在原地,把自己抱得紧紧的,似乎希望自己原地消失一样。 田蓝可没时间跟她磨叽,直接发话:“站起来,要么找大队书记,要么找妇女主任,让他们陪你回家,把你的铺盖拿过来。愣着干什么呀?要么滚蛋,要么按我的要求去做,做不到也滚蛋。” 英子虽然看不上现在的来娣,到底于心不忍,主动开口道:“走吧,跟我回去找我爹。你就不会用脑子想想吗?刚才我爹都发话了,你为什么不跟着回去拿铺盖呢?” 来娣就像个算盘珠子一样,拨一下才动一下。好在她不会反抗,好歹被英子顺利带走了。 这一趟耽误的时间有点长。 英子领人回来时,脸色十分不好看,嘴里也没有:“这是你的事,你不开口全指望别人开口算怎么回事?我告诉你,你要是这样下去,你就彻底完蛋了!” 田蓝看来娣手上抱着的被褥又破又旧还薄的要命,也不管,只招呼她将被褥放在炕上:“你自己就睡这边。” 转过头,她认真地看着来娣,“虽然我看不上你爹妈,但我承认他们有个优点,就是会为自己争取利益。好好学着点,你是个人,独立的人,17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