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又有人举起手来。 这个生产队的队长赶紧清点人头,记下不想拉电线的人家的名字,到时候省得把他们算进去。 田蓝看了一圈,低声跟书记说了两句,后者赶紧宣布:“五保户家里拉电的钱,由大队出。” 那被划为富农的老两口眼睛都红了,一个劲儿地揉眼。 作为富农,这些年来他们没少受气。每当上面要求批.斗,要找什么坏分子的时候,他们首当其冲是被祸害的对象。 在政治高压态势下,怨恨他们是不敢怨恨的,可要说他们心里舒服,那就有鬼了。 而到了此时此刻,大队又站出来掏钱给他们拉电,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总归,都是一个村里的乡亲,坏不到哪去。 大队书记看了眼田蓝,在心里叹气。到底是有文化的人,考虑问题都比他周到。 可惜呀,山沟沟留不住金凤凰,人家还是要去大城市的。 去了好,在穷哈哈的赵家沟都能过的风生水起。等她跟老九去了大城市,只会做得更好。 一场社员大会,从头到尾持续时间不过20分钟。剩下没登记好的人,直接去找生产队长。然后再由队长将名单汇总给大队。接着就是电力公司派人进村,测量所需要的电线,赶紧去买。 这些事说起来琐碎,对于干熟了的人却又没什么难度。大家各司其职,各项工作分块往前推。 中间最大的纠纷也不过就是有的生产队觉得自己位置偏,白掏了好多钱买电线,亏了。 但他们也知道,通电是大队统一决定的,只私底下发几句牢骚,没人跳出来闹腾。 眼看着小麦一节节长高,玉米披上了青翠的绿衣,山芋藤也发出了绿油油的一片。就连各个生产队自己筹建的蔬菜大棚里的黄瓜西红柿还有辣椒,甚至连茄子都长出了姹紫嫣红时,来赵家沟拖糖酒蔬菜的司机惊讶地发现,仿佛是一夜之间,这座小山村就竖起了无数电线杆子,那一条条黑黢黢的电线仿佛变成了五线谱,在上面劳动的电工,就用自己的身体奏出了充满希望的乐章。 酒厂的采购员惊呼:“你们要通电了?” 田蓝笑着点头,给对方底气:“你们就放心大胆地生产果酒吧。蒸馏出来的酒精,我们只留一半散卖,剩下的都给你们了。放心吧,我们的产量还能翻一番。” 食品厂的司机追着喊:“那你们的淀粉厂一开工,产品我们包圆了啊。还有糖,都给我们。对了,鸡蛋,上次你们不是说要办个养鸡场吗?只要鸡生了蛋,以后我们都要。” 原本他也没这么积极。 结果市里开会,召集食品行业的各个厂子都过去座谈。县食品厂的厂长惊恐地发现大家现在干劲十足,好几个厂子都推出了新产品。 市食品厂还从上海请的师傅过去指点,一口气开发了4种点心,各个都供不应求。 他们的销售部,每天都排着老长的队,顾客生怕买不到点心。 县食品厂感觉到危机了。 这就好像跳集体舞,如果大家普遍划水,那混在里面混日子也无所谓。可周围的人都一板一眼地好好跳了,你的动作松懈一点,就特别明显。 食品厂到今天还因为本县的罐头生产线在酒厂而被同行嘲笑,现在再落后,他们还有脸出去混吗? 所以领导放了狠话,今年他们要出新,产能起码要翻一半。 田蓝二话不说,立刻点头答应:“没问题。” 反正生产出来的东西都是满足市场需求,到底谁来做这个点心,也没那么重要了。 高考一天天逼近,她和陈立恒得抓紧时间好好准备呀。 摸着胸口说,之前她对高考有点可有可无的意思,毕竟她已经搞了那么多年的农学研究,真正在突破的可能性估计不大。 如果考不上,留在农村搞建设,其实也不错。是人生的新挑战。 可外挂来的猝不及防,一下子冒出这么多2021年的网课,显然是现在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