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 田蓝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行吧,睡觉,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研究所的行动极快,或者更具体点儿讲他们能够如此迅速,是因为他们的军方背景。 否则如果只是一家普通研究所,他们肯定没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白峰在监狱里教过的学生们聚拢到江海市来,汇集到白峰的病床前。 十几年的时光过去了,曾经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年现在也步入中年。 他们之中,有人已经成家立业。有人头上还扣着右.派的帽子,到今天还在农场劳动。有人考上了研究生,夏天就要出国留学。 白峰曾经教过很多学生,后来他们都极力否认和他的关系,坚决不承认是他的学生。 倒是这些曾经蹲过大牢的坏分子,隐约似乎显出点了学生的模样。 最难得的是,白峰居然还认识他们,也记得自己曾经教授过他们的知识。他忘却了时间和空间的变化,他以为自己还留在那间牢房中。因为自杀,他的喉咙受了伤,说话十分艰难,却坚持还要给学生上课。 好些人落泪了,有人跑出了病房嚎啕大哭,有人抱住这位特殊的老师久久说不说话。也有人犯愁,他即将出国,手续都办的差不多了,他不能在国内继续盘旋。 研究所方面拿不定主意,不晓得应不应该放人走。 田蓝等人真是受不了了,人家是走是留是他们的自由,外人凭什么替他们做决定?况且,现在研究所真正应该马上做的,难道不是应该替他们摘掉右.派的帽子吗? 实在不知所谓,到现在都抓不清重点。 几人一顿腹诽,简直不想再看到这群人。 好在研究所真正做事的时候,动作一点也不慢。他们不仅仅找来了这群学生,也开始了方案的行动。 有些事情真正有人管的时候,倒也没那么艰难。就比方说白峰的妻子被侮辱,含恨自杀之事。虽然受害者已经死亡,但凶手指挥糟蹋一位女性吗?你看到厨房里有一只蟑螂的时候,后面还有100只。 他的罪恶,罄竹难书。光是受害者的证词,就能订成一本厚厚的宗卷。 有人为了不被周围人恶意的眼光打量嘲笑,选择将痛苦埋藏心中,永远保持沉默。 有人已经被毁了一生,索性不管不休,和这畜生硬干到底。 比起他们遭受的痛苦,他所谓的倒霉算个屁。他就应该钉在屈辱柱上,被所有人唾弃。 除了侮辱妇女之外,这位曾经的领导风光得意时,还指使人打死了被他无凭无据便随口指认是特务的会计。他真正动手的原因,是因为他随意从账上支钱,遭到了恪忠职守的会计坚决的反对。 这回警方重启调查,会计的家人就大着胆子喊冤。杀人偿命,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性命。 人证物证俱在,最后这位前任农场场长脖子上挂着大牌子,和其他死刑犯一道经过公审大会判决,直接一颗子.弹结束了他罪恶累累的性命。 他的结局如同惊雷震动大地,无数以受害者自居认为自己的罪恶早就翻篇的罪犯终于陷入了惶惶之中。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从这位罪恶累累的前任干部开始,整个华夏大地都掀起了一股要求惩处凶手的浪潮。政治有位省部级的高官也因为当初打死人直接啷当入狱。 而那些□□时假借革.命之名害了人命的“革.命者”也难逃其罪。受害者的家属们纷纷站了出来,为自己的亲人讨回公道。 因为那场运动中,大量资料散佚,想要调查清楚各桩事情真相,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但大家仍然坚持。 有无数人喊冤,说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可如果肆无忌惮地残杀,殴打,迫害他人算无辜的话,那当年的日本鬼子和纳.粹岂不是更无辜,毕竟他们还是军令不可违呢。 这一年的夏天,中央通过了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全面否定了那场运动,旋即宣布进入严打状态,以维护社会稳定,惩处犯罪分子。 如此一来,原本闹腾着说自己冤枉,非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的凶手,终于老实了。 因为他们发现,即便是高.干子弟,即便身处高位。一旦被查明,双手沾满了鲜血,犯下了罪行,同样难逃法律的惩处。 他们的锒铛入狱乃至枪决,并不能换回受害者无辜的性命。可他们的结局,给了家属和幸存者慰藉。最起码的,这证明的一点,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原本那些在武.斗中嚣张肆意,运动结束后也寻衅挑事,在社会上混来混去的人,这回同样撞上了枪口。不少人被抓进了牢房,剩下的人也被拎着聚到一起,或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