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给沈家提鞋都不配,沈玉容母亲能嫁给康平伯沈宿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情,萧家救过沈宿的父亲,这才有了沈萧两家婚事。 谁也料不到,这萧家如此凶恶。 陆恒摩挲着指腹,“治他们容易,一封书信到沈家,他们猖狂不了多久。” 沈玉容是弃妇,但她也是沈家嫡女,嫡女被人这么对待,沈宿不可能坐视不理。 余晚媱微挑起眸,极快的望他,“京里人还以为陆侯爷下落不明,你送信去沈家,沈家若是爆出你的行踪。” 后果难以想象,王家因他这个契机而倒,若圣人发现他安然无恙的在青州,并没有被刺客劫杀,都察院的荀诫头一个就要被问罪,再者他尚在丁忧,偷跑在外就是欺君,一旦被捅出来,整个陆家就是灭顶之灾。 陆恒自然清楚其中利害,“不用我传信,大表妹自个儿就可以。” “但凡她愿意,这信早寄到沈家了,那毕竟是她母亲的娘家,再不是,她也会为了她母亲忍下来的,”傅氏语重心长道。 陆恒沉默须臾,他母亲去的早,后来陆韶安把陈氏娶进门,这些年他和沈家有所疏远,沈家三老爷科举舞弊、余晚媱被沈明月下药,他都没有因为对方是沈家人而心慈手软,许是他和沈家三房终归不是真甥舅,他才能毫不留情,若真换成沈宿,或许他会有些犹豫,但触犯醉罚,他也不会饶过。 他能理解这种忍让,但是换成他自己,他做不到。 傅氏轻笑,“这男人骨子里是比女人凉薄些,尤其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心更软。” 她瞅了眼余晚媱,余晚媱正低头吃菜,像听不到他们说话。 傅氏盛一碗汤给余晚媱,话是对陆恒说的,“心软的女人若伤心了,没那么容易哄好,得拿出十成十的诚意出来,才可能让她回头来看一眼。” 余晚媱喝了汤,面无表情的起身,“我去看看岁岁。” 傅氏颔首,有些愁的看她离开。 陆恒记下傅氏的点拨,温笑着说别的,“青州不宜久待,老夫人打算何时回京?” “都来青州了,离杭州府不算远了,窈儿还没去过傅家,我想带她回去认认亲,再有她养父养兄也要回江都,正好顺道把他们送回去,这样才能让窈儿安心,”傅氏道。 陆恒沉眉,“您没想过把他们接回京?” “怎么没想过?她那养父是个倔脾气,我一说接他们进京过好日子,立刻就不快了,非说他们有手有脚,何至于要靠女儿养活,传出去叫人笑话,”傅氏把自己都说笑了,她还没见过这么不爱富贵的人,京里也有那等标榜自己清高的文人雅士,可到了他们这些世家跟前,多是想巴结,那老头一个商人竟不要富贵,没得说理去了。 陆恒扯起嘴角,“她当初嫁给我是母……陈家那位做主的,她什么底细陈家都知晓,余家父子回江都,陈肃是江南盐政,不会放过他们的。” 傅氏陡然惊慌,“这我竟没想过,那断然不能让他们回去,就是绑也得绑回京。” 陆恒勾唇笑,“等到了杭州府,您再派人去他们江都老家一趟,看看余家宅院是否完好,他们先前被冤枉倒卖私盐,应会被地方衙门强收宅第,但我后头查清了他们是被冤枉的,照着理儿,余家宅子要被还回去,就看看着地方衙门还不还了,不还他们回去就是羊入虎口。” 傅氏颇赞同,“那陈氏在你们陆家栽了那么大跟头,肯定心里不舒坦,她只以为窈儿没了,但余家父子还在,肯定不会让他们好活,我回头先跟窈儿把这事提了,让她去跟她养父说一说,便是不愿进国公府,在京里也能住的下,总比回江都受罪好。” —— 饭后,傅氏就和余晚媱说了此事,余晚媱这一路受够了惊险,自是怕余家父子回江都真出事,也认为要带他们回京的好,只是余忠旺是个不听人劝的,指定想回去,她盘算着要先和余雪晨知会一声,他素来温厚有主见,必能劝住余忠旺。 一路舟车劳顿,傅氏催着两人去睡了,这一觉睡到下午,余晚媱醒来时,听院子里余忠旺粗着嗓子发火,“今日是白干了,赚的全给了罩门1。” “余家老爷子看你气的,我就说叫你别做生意了,在别人的地界上,哪能让你轻轻松松赚钱,你还是收了摊子随我去杭州转转,那头人多,街市也有官府的差役巡逻,什么地痞流氓都不敢冒出来,”傅氏打趣他。 余晚媱下了床,匆忙穿好衣裳,开门出来,迎面见余忠旺在摆弄他的竹编小摊,收着线捋一顺,有丫头来帮忙,他还嫌烦,“去去去,我自己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