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如珠如宝捧在手心上,怎可能会把她嫁去给老男人做续弦,但也不忍女儿随便嫁了个不喜的男子。 情急之下,也就想到了谢玦。 辗转一夜后,终还是以恩要挟他同意了这门婚事。 那时翁璟妩不知道这事,只当是谢玦对自己也有些感情的,所以才会同意了这门亲事。 成婚后不久,她不经意从母亲那处知道了他并非自愿娶自己的事实, 许是她心里愧疚,所以自那时候起,她在他的面前便小心翼翼了起来。 可若是那时便知道谢玦不仅很快就会恢复记忆,而且还是侯爷的身份,她决然不会煞费苦心地维持这段婚事,而是会与他和离。 成婚不过三个月,谢玦便恢复了记忆。 虽恢复了记忆,却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先写了信到金都。 等翁父翁母,还有翁璟妩反应过来的时候,永宁侯府的百人行伍已经到了县衙外。 那时他们方知谢玦的身份竟是永宁侯。太后是他姨祖母,皇帝是他表叔,这身份无比尊荣。 翁父后悔强迫他娶了自己的女儿。 翁璟妩后悔没有在知道父亲以恩要挟他娶她的时候,就断了这么婚事。 如今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下子,那谢玦已成了他们高攀不起的贵胄。 翁父不过是个掌管着小县城的知县。身为穷乡僻壤的知县,哪里见过什么侯爷,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知府。 翁父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女婿是永宁侯而沾沾自喜,更没有因为能傍上皇亲国戚而觉得自己将会飞黄腾达,反倒忧心忡忡。 他生怕谢玦不记相救之恩,只记得他挟恩要挟,从而报复他们这一家,又或许抛弃自己的宝贝女儿。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让人忧心。 翁璟妩在知道夫君的身份后,便沉默了一日,晚间谢玦依旧回了房,她背对着他一句话也没有。 一夜未眠,早间在他起来的时候,翁璟妩声音沙哑的道:“我们还是算了吧,和离了罢。”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声音。 须臾之后,才传来谢玦那一如既往平淡的语调:“我朝律法,无故不得休妻,再者岳父与我有恩,更和离不得。” 话到最后,他又道:“你放心,成婚前应过岳父说不纳妾的承诺也依旧作数。” 不和离,只是因无故不得休妻,且要还恩。这话说得明白,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从成亲到现在仅仅两个月,她自认是相处时间短,感情要慢慢处出来的,所以心头还抱着些许期待,随他入了金都。 可到底还是她把未来想得太美好了。 谢玦三年如一日,性子都未曾变过,她也未曾体会到自己是被丈夫爱护着的。 不仅如此,还有就是这金都这侯府的日子,过得让人憋屈。 天子脚下,无论富人贵人,亦或者是一贫如洗的穷人,对小地方来的人都有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从踏入侯府的那一刻起,她也就成了旁人口中从边陲小城来的,不知礼数,不知规矩的粗野女子。 哪怕已经过去了三年,这种歧视与鄙夷依旧存在着。 她在这侯府过得着实沉闷。 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