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这份伙计。” 崔文锦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压低声音骂道:“这个贱婢!” 婆子立马递过茶水:“娘子喝口茶水消消火。” 饮了一口茶,问:“那何婆子呢?” 婆子应:“何婆子是暗中收买的,没什么人知晓,虽然没有被遣走,但也不敢确定翁氏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 原本还打算想法子让翁氏看似意外小产,可现在人都几乎被遣走了,能用的人只有一个了。 而这个婆子,也不知是不是那翁氏特意留下来害她的陷阱,也不敢轻易用这婆子来办事。 这口气还没顺,府中管事便来寻了她。 “侯爷方才出府的时候特别吩咐,让大娘子把先头赏赐的单子给褚玉苑送过去,再让翁娘子挑选一半来打理。” 崔文锦闻言险些坐不稳,再次确定:“可没听岔吧,侯爷真的要让那翁氏挑选一半的赏赐来打理?” 管事摇头:“确实没听错。” 想了想,又复述了侯爷说的话:“老奴还多说了两句,说向来是由大娘子您来管的,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再说娘子有孕不宜劳累,可谁知侯爷直接黑了脸说还有下人,难不成还要娘子亲手打理不成?” 一旁的婆子猜测:“侯爷以前从不过问圣人的赏赐,现在怎就问了?不会是翁氏撺掇的吧?” 崔文锦闭上了双眼,暗暗调息。 半晌后,睁开了双目望向婆子:“那些赏赐动了多少?” 婆子无奈道:“半个月前赏下的,一赏下四姑娘便求着娘子把那最为贵重的蜀锦取去做衣裳了。娘子说四姑娘快要议亲了,打扮得炫彩夺目些也无妨,便给了半匹,再有也裁了半匹的绣花雪绸给五姑娘做衣裳。” 崔文锦暗暗呼了一口气:“就这两样动了,是不是?” 婆子点头,但还是道:“绣花雪绸尚好,赏赐有三匹,只是那蜀锦只此一匹。蜀锦昂贵,一匹难求,若是现在去补上一匹,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就是能找到,估摸也要花天价。” 崔文锦琢磨了半晌,道:“那翁氏到底不知都赏了什么。” 想了想,吩咐道:“就把这两样改一改,把那一匹蜀锦在单子上去了,再绣花雪绸的数上多加一匹,库房应当还能寻出一匹。” 说罢,咬牙呼了一口气,冷笑道:“先前倒是我小看了翁氏,现在她母凭子贵,觉得有了与我叫板的底气了,她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 赏赐单子是在谢玦离府的小半个时辰后,由崔文锦身旁的管事婆子送来的。 那婆子捧着托盘,托盘中仅一份赏赐的单子。 她笑道:“我家娘子听说娘子要赏赐的单子,便急急吩咐老妇送来,免得娘子久等。” “有劳了。”翁璟妩一笑,然后朝着明月看了眼。 明月会意,上前取过单子,递给了她。 翁璟妩拿过单子。 一打开,目光也随之落在了上方。 浏览了一遍后,并未见到蜀锦一物,嘴角的笑意略深。 抬起头看向婆子:“妈妈便先请回,我让人拟一份单子后再送去。” 婆子略一颔首,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翁璟妩再看了一眼赏赐单子,除却没有蜀锦外,可这黄金与良田却让她心安。 阖上单子后,让明月去重新记一份单子。每样都要一半过来,记好后,再把这世安苑送来的单子还给她,就不用再送会去了。 再说这管家的事,缘由是老太太岁数大了,大抵想多活些岁月,所以早几年前就放权不管了,现在也就全权由崔文锦管家。 再说这赏赐本就是孙子挣来的,送一半去褚玉苑,老太太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所以单子送回世安苑后,那些赏赐晚上就送了过来。 晚间在主屋中,翁璟妩让明月繁星清点着送来的东西。 清点后,繁星惊叹道:“奴婢还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除却珠玉不说,就那几匹布的料子而言,色泽鲜艳,触手冰凉,奴婢在云县也是从未见过。” 翁璟妩扫了一眼,布匹中最为出色的是绣花雪绸,用细软蚕丝织成。 宫里出来的东西,自是比外头的要好,这一匹布目测可换数十金。 就两匹布,就几乎可抵了谢玦给她的那个匣子。 但布再好,也只能做成衣裳来穿,却不能换成银钱。 而且,若不是谢玦,恐怕也赏赐不来这样的物件。 雪绸便如此贵了,更莫说那蜀锦,几乎按尺来算。 贵重的一尺可达十金,只供给达官贵人与极富贵的人家使用,更别说是这上贡的蜀锦了。 崔文锦拿谢玦与其谢家军所拼搏得来的赏赐给自己女儿做新衣,真是毫不手软。 上辈子她与谢玦节俭,倒是为二房做了嫁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