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备了一车礼,随着信件送回云县。 在谢玦的身份恢复后, 云县的人都说知县祖上积了大德, 所以才会救下身份如此尊荣贵人, 女儿也得以高嫁。 可这有人羡慕,也有人则看得清明。 也就是外行人看热闹, 内行人看门道了。 有些身份地位的, 自是知道高门大户最看重的是门第。 像知县之女这等身份的, 在平民百姓的眼中虽是触不可及,可在这些高门大户的眼中,一方小知县不过是蝼蚁。 知县之女顶多只能为贵妾, 怎可为侯门主母? 虽然谢玦离开的时候也一同带走了她,可并没有太多人看好。 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羡慕父亲得了贵婿, 且都等着看她被赶回云县。 上辈子, 翁璟妩也是后来从母亲口中得知的。 她随谢玦离去后, 那知府并未因父亲的女婿是永宁侯而对父亲多了尊重, 反而因记恨父亲没有把她嫁给他做续弦, 从而更加打压父亲。 翁璟妩也想明白, 上辈子谢玦曾想帮助父亲离开云县, 升官。 可父亲为了不让旁人以为他是以女儿来攀附富贵的。也不想让旁人看低自己的女儿,所以给回绝了。 这事旁人不知, 他们只会当永宁侯府没有表示, 定然是嫌弃这门亲事, 想与其亲家逐渐断了往来的。 正因如此, 翁璟妩此番才会挑选了一车的礼, 以永宁侯府的名义送了回去。 这般,不日便会传入蛮州权贵之人的耳中。 他们也会重新估量对待父亲的态度。 特别是那个一直以来妄自尊大,打压了父亲十数年之久的蛮州知府。 且说,这金都西南一去数千里,若是急信快马加鞭半个月才能送到蛮州云县。 当初随着谢玦回去金都,为保安全,水陆路一同走,约莫一个余月才回到的金都。 现在想一想,亏得是慢行,不然这腹中的孩子也颠簸不起。 而此番送去了一车礼,路程上也花了些时日,礼和信她估摸得二十日才能送到。 * 二十日后,云县。 年代久远的县衙,有衙差兴冲冲地拿着信从衙门的高门槛跨进,绕过影壁,一路跑过天井,往后院跑去。 府衙的幕僚见了,训道:“没规矩。” 那衙差举着手中的信,大声道:“阿妩妹妹来信了!外边还有一车礼呢!” 师爷闻言,愣了愣,连忙提着袍脚从檐廊的阶梯走下,快步走到了县衙外。 县衙之外,有人陆续地从马车上搬了许多匣子下来。 许是小县城,许多人没看见过这样的阵仗,所以都围在了县衙的门外看热闹。 起先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有人听说是金都永宁侯府谢家送来的礼,便都明白了。 这不正是知县大人先前救的那个青年,后来成了翁知县女婿的侯爷么! 这时,翁父正在与妻子用早膳,忽然听到金都来信了,二人都连忙放下了碗箸,朝门口走去。 夫妻二人才出厅门,衙差便把信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柳娘子看着衙差,语声颤抖地说:“金都来信,可是阿妩送来的。” 衙差连忙应道:“就是阿妩妹妹的信!” 翁知县忙接过。 的拆开,然后取出信件递给妻子。 柳娘子连忙接过,目光落在信上。 她越看越是惊喜,喜道:“阿妩说她已经有了数月的身孕,在侯府也过得也极好,让我们不必担忧,等明年孩子准备生下的时候,再接我们进京。” 看到最后,笑意略顿,转头看向丈夫。 最后,女儿在信上说—— 到了金都后,女儿才知并非有所才能身居高位,更多的是人脉搭建起来。 父亲有所才能,但只是欠缺人脉。 父亲若欲上升,为更多百姓谋福之意,夫君愿给父亲搭桥牵线,但这两年需看到父亲的功绩,再慢慢往上升。 父亲已是永宁侯岳父,并非是让父亲借着这个身份行便。而是有这身份,梁知府便不敢随便压下父亲的功绩或是政策,父亲大可放手去做。 其他详细之事,等父亲明年到金都再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