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妩默默收回目光,闭上双目,假意就寝。 暗暗的唾弃自己险些又被男色迷住了。 不过只是一具年轻的躯体罢了,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何至于盯着挪不开眼? “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谢玦忽然开了口。 翁璟妩睁开了双眸,转过头看向盘坐在外侧的谢玦。 想了想,她也扶着床坐起。 谢玦扶她,待她坐起后才开口:“回金都前,我有意提携岳父,但岳父很坚决的回绝了,就是后来书信往来过一回,也提过这事,岳父也是拒绝得很彻底。” 翁璟妩闻言,佯装惊讶:“夫君先前怎没与我说?” 上辈子,他也没提起过,而是在阿娘来金都瞧她的时候,阿娘与她说的。 “先前……”瞧了眼她吃惊的神色,心头却道她先前并不似现在这般与他面对面的谈话,但到底没有指出来。 他正色道:“想让你从中接着岳母在侯府的这段时日好声说道,再让岳母劝一劝岳父。” 恩情除外,谢玦在岳父底下做了大半年的捕快,自然知晓岳父清廉与为民的心,但只是苦于上头有知府打压,未能大展拳脚。 岳父不缺为官的品德,缺的只是一个能压得住蛮州知府的人推一把罢了。 翁璟妩了解自己的父亲,他不受这份情,是不想让人看轻她。 她沉吟了一下,开口道:“阿娘那边,我会说说看的,但我觉得这事不能太操之过急。” 谢玦目光略微诧异:“那你有什么想法,大可说出来。” 翁璟妩瞧了眼他,斟酌了一下后才有条不紊的道:“父亲功绩上边空白的地方太多了,得有些笔墨才算得是脚踩在实地上,到那时便也无人能拿他是靠着女婿而起来的一事做文章。” 见她有见解,谢玦便来了兴趣,问:“那依你看,什么时候比较适合?” 聊到父亲的仕途,翁璟妩也不再敷衍,而是认真的道:“得花费个数年时间,打好基础。毕竟这事也不能一下子跨过太多等级,得一步一步地来,慢慢的再向金都靠拢,夫君看这样如何?” 谢玦沉吟了一息,又道:“你说得确实也有道理,可这功绩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记上的,还得有许许多多的机缘巧合才能得一笔,若是一笔一笔来,日子太长久了。” “那夫君的意思是……?” 谢玦道:“没有笔墨,便造出际遇。” 他回想了一番在云县的日子,然后分析道:“云县地处边陲,靠近邕州,桂州等贼乱猖狂之地。偶尔也会被贼乱波及,常年有所死伤,若是云县男女老少能习得强身健体,亦能自保的拳脚功夫,死伤减少,也能抓得一些个流寇,倒是有了功绩。” 翁璟妩细想。 谢玦所言,比起屯田﹑水利,似乎更能出彩。 但也有所难题。 “可这哪里去寻能让男女老少都能练习的拳脚功夫?” 谢玦眉梢微微一皱。 她就没想到他? 翁璟妩愁眉不展的思索,久而未听到谢玦说话,便望向他。 但一抬头便见他黝黑的眸子直盯着她瞧,似乎再说——你莫不是忘了你夫君是做什么的? 翁璟妩顿时领悟其意,随而露出了喜意:“夫君会这种拳脚功夫?” 谢玦眉头渐缓,沉静道:“不会,但军中会有人会。” 以前倒是有提议过,但岳父道蛮州知府常年欺压百姓,所以怕这些百姓练了武后,不服管教,有了反他之心,所以不允。 时下,有他这个女婿的身份,那蛮州知府自然不敢太独断独行。 想了想,他提议:“你生产临近年节,若不然就让岳母留在金都,到年节的时候,再把岳父接到金都一聚,再从长计议?” 翁璟妩认真思索了一下,应:“那明日我与阿娘阿兄大概说一说。” 二人今晚多了些话,让谢玦感觉到了不同。 原来,他也能与她有话可说。她也能有这么多话与他说的。 翁璟妩一心只想着父亲往后的仕途,倒是没太在意枕边人的想法。 渐渐的,困意上来,打了哈欠,便也就慢慢的陷入了睡梦之中。 谢玦在梦中,见到了与现在性子如出一辙的妻子。 没有了往日的自卑,更没有了那么多的瞻前顾后,她在他死后,把侯府打理得紧紧有条,更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 遇上其他妇人的言语挑衅,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