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望着她的背影,静止不动地站了许久。 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很在意这件事。 他既然能梦到三姨母的事情,也不知能不能梦到英娘的事情。 若能知道英娘为何让她在意,他也可对症下药,让她消除一些怨。 想到这,谢玦轻叹了一息。 * 谢玦一回来,沈三姨母便立即被送走了。 这事落入崔文锦耳中,连忙去瞧了热闹。 那沈三姨母经过前院的时候,看见崔文锦,瞬间挺着腰背,梗着个脖子抬着下颚,好似在维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 在路过那崔文锦的时候,终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她提醒崔文锦:“你且看着吧,那翁氏可不简单,如今这般怂恿了玦哥儿这样对我,指不定那日就轮到你了。” 崔文锦早就吃过翁氏的亏了,哪还轮得到她来说。 轻笑了一声:“沈嫚呀沈嫚,你这还真是一如既往爱挑拨离间,就是自恃清高也没半点变化。”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是好意提醒你!”沈三姨母怒道。 崔文锦白了她一眼:“你与我的关系有多好,还用得着你好意来提醒我?” 讽刺道:“自以为是的嘴脸可真难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还跑来做侯府的主?且看吧,你再这么多管闲事,还有哪家亲戚能受得了你。” 崔文锦的话,让沈三姨母想起了娘家人,每回回去,一个个都好似避瘟神一样避着自己,就是兄长都让自己少回去。 现在玦哥儿又如此…… 难不成,他们都嫌她管了他们的家事,可她明明是好心呀! 见沈三姨母的表情,便知她在想些什么,崔文锦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省省吧,你自己都嫌你家婆母给你丈夫纳的妾,嫌你婆母管束你过多。可你自己却做了与你婆母一样的事,惹人嫌得很,还一副清高的觉得是为他着想,什么玩意?” 崔文静冷笑了一声,瞧了一眼那神色呆滞的沈三姨母,心头快活了,便也就转身离去。 多年来的气终于出了,与身旁的何婆子说道:“回去后温一壶酒,我得吃些好酒来庆祝庆祝。” 她虽不喜翁氏,但更不喜这个让丈夫纳了妾的沈嫚! 她巴不得沈嫚过得不好,巴不得她懊悔做过的事。 * 午膳前,谢玦在岳母面前为自己姨母的失礼举止道歉。 柳大娘子也是明事理的人。 毕竟哪家没个糟心的亲戚,且重要的不是沈三姨母的出言不逊,而是女婿的态度。 女婿的诚恳且没有偏帮亲姨母一分的态度,让柳大娘子没迁怒侯府一分。 午膳过后翁璟妩在陪阿娘。 柳大娘子也问了英娘的事情,翁璟妩便把谢玦与她说过的话与阿娘又说了一遍,柳大娘子这才放下心来。 谢玦与翁鸣隽从膳厅出来,也就闲聊了一会。 虽聊得心不在焉,但因脸上都是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翁鸣隽也没有瞧出来。 翁鸣隽道:“先前我也担心阿妩妹妹在金都城过得或许不好,但妹夫与阿妩妹妹让人送了一大车礼回云县后,这些担心也消了一半。” 说到这,他长叹了一声:“虽然我与阿妩妹妹不是亲生兄妹,但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见不得她受委屈。” 谢玦闻言,转而看向身旁那好似陷入回忆中的翁鸣隽。 他记得在云县府衙中任职的时候,偶然听老捕头开玩笑提起过。 说当初翁知县和其娘子有了女儿后,便已经打算把这养子当成了女婿来养。 翁知县还没有当上知县的时候,有些口无遮拦的人就常爱打趣带着妹妹玩耍的翁鸣隽,说他是翁家的童养夫。 也不知战死后,翁鸣隽是否已经娶妻。 若是未娶,阿妩也离开了侯府,岳父岳母会不会撮合他们二人? 思及此,谢玦眸色一沉。 心头似堵了一团棉花,软绵绵的,却也能让心头不顺畅,憋闷得紧。 半晌后,不想再深究这或许很难有答案的事情,谢玦提了旁的事。 “先前我与阿妩提起过,让云县的人都习武来强身健体,防御贼人,我琢磨了许久,也想了一套棍法,你来瞧瞧可不可行。” 翁鸣隽眼神一亮:“去!” 谢玦的棍法虽然做了许多修改,但对于平常老百姓而言还是太过霸道了。 而翁鸣隽倒是经常与这些老百姓打交道,大概知道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