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认错是应当的。” 翁璟妩抬眸看他。 谢玦面色虽然寡淡,可那双如平静湖面一般的黑眸却不见半点的敷衍。 谢玦看着她的目光很是专注,翁璟妩有一瞬的失神,但只是一息便回神。 她微微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浅浅一笑:“夫君能如此想,我就不担心了。” 谢玦应了她后,便去向老太太请了安,回来休憩了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午膳的时辰。 屋外飘着小雪,屋内很是暖和,但就是气氛有些冷。 一桌好酒好菜,翁父夫妻俩,还有女儿女婿,最后是养子。 桌上冷凝了一会,翁璟妩在桌底下的轻轻踢了一下身旁的谢玦。 谢玦眉眼微微一动,随而提起酒壶起身,倾身往翁父的酒杯倒满了酒,之后再给自己倒酒。 放下了酒壶,端起了自己的一杯酒,敬向翁父。 “小婿在回金都前曾应承过岳父,会好好照顾阿妩的,但食言了,小婿在此自罚三杯谢罪。” 说罢,一杯饮尽,接着又倒了一杯。 三杯罢,翁父依旧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表示。 柳大娘子轻轻推了推他,便是翁璟妩也轻声唤了一声“阿爹”。 翁父这才有反应,端起桌面上的酒一饮而尽。 翁父风寒初愈,一杯便罢。 谢玦坐了下来。 翁父面色沉沉,半晌后才叹了一声气,看向女婿。 他语重心长的道:“为人父母的,那个能看着儿女受委屈置之不理的?我就阿妩这么一个女儿,我见不得她半点委屈,所以才会想着招婿入赘。” 说到这,又是一叹,接着道:“当初也确实是我的错,不该以救命之恩来胁迫你娶了阿妩,但你既然不愿和离,现在连孩子也有了,我旁的不希望,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再受旁人欺辱。” 谢玦闻言,再次把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朝着岳父一举,面色肃严:“今日再诺,往后不会让阿妩受欺辱,必定让其荣华安康,一世无忧。” 说罢,再一饮而尽杯中酒水。 翁璟妩抬眸看了眼谢玦,心思略凝。 他不仅变了,变化还很大。 翁父闻言,阴霾沉沉的面色稍霁。 “希望你说到做到,莫要食言了。” “定然。” 气氛依旧肃严,翁璟妩便收敛了心思,在一旁笑盈盈的道:“天冷,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快些吃吧。” 说着,夹了狮子头放到了父亲的碗中:“阿爹你尝尝这狮子头。” 说着,站起来也要给阿娘夹菜,谢玦也站起扶她,柳大娘子道:“别了别了,你坐着就好。” 但翁璟妩还是给阿娘夹了。 翁父暼了眼他们夫妻间的动作便收回了目光,执起雕琢精美的竹箸品尝女儿夹给他的菜。 翁璟妩坐下后,见夫妻已经开始用膳,也暗暗呼了一口气。 她其实并不想阿爹阿娘为她的事情太过忧心, 今日午膳后,晚间便是去老太太的院子里边用膳。 翁父从自己妻子那处知道已然给女儿出了气,又听进去了妻子的劝。 ——毕竟是阿妩的祖母,是长辈,现在他们夫妻俩都给那老太太下了脸,难免不会让老太太记恨上。 听了劝后,所以态度不冷,但也不是很热络,只算是有礼。 虽然没有过分,但翁父到底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自然不是木讷之人。 饭毕,两家人坐在厅中,他饮了一口茶水后,才看向女婿,轻叹了一声。 这声叹息不小,很难不让人在意。 老太太客气的问:“亲家可是觉得今晚的饭菜不合口味?” 翁父摇了摇头:“只是想到这世上的事还真的太巧了,去年救下女婿的时候,只当是遇上了贼寇的寻常人,谁知却是让人尊崇的永宁侯。” 谁都没有仔细和老太太提起过孙儿被救的细节,如今听到这话,老太太看了眼孙儿,对一年半前孙儿生死不明的事依旧心有所余悸。 翁父道:“因云县离邕州近,时常有贼寇乱行,所以从水中捞起女婿的时候,浑身是伤,倒也没多疑。” 说罢,看向谢玦,用最平常的语气说道:“那时女婿奄奄一息,随行的人都说救不活了,但毕竟有一口气在,我又怎能忍心置之不理,所以把人带回了云县,让人悉心照料,整整昏迷了十日,女婿才转醒。” 谢玦朝着翁父略一颔首:“承蒙岳父相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