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也不瞒她,把在书房之中与岳父商议过的事与她说了。 但并未说明翁父的决定。 翁璟妩也有与父亲一样的担心,担心龙颜不悦,但到底清楚皇帝是明君,不会因父亲拒了而大怒。 想到这,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阿爹是不是选了后者?”她问,同时也希望阿爹做了这个选择。 谢玦点了头:“我也比较偏向后者。” 大家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可定了什么时候进宫?” 谢玦道:“圣人到底给了些时间岳父准备的,所以定在了三日后。” 三日后,而后日便是赏雪宴,倒是刚好错开了。 * 赏雪宴那日,整个金都城都被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下,银装素裹,小雪飘飘。 翁璟妩梳了惊鹄髻,一袭天水碧色的绒边花锦斗篷,肤色莹雪,唇上只点了淡淡润湿的口脂,但那浅粉红,却是更显肤白。 斗篷遮住了孕肚,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刚成婚的艳色新妇。 谢玦见到她这打扮的时候,目光深了深,不过是几眼便转开了目光。 自成婚一年半以来,他们夫妻之间的房.事屈指可数。 最近的一回亲近,还是在数个月之前,虽刺激却又很是简单的舒缓了一回。 谢玦以往自制力惊人,但到底不过是个二十来岁,血气正方刚的年纪。 开过荤,又在数个月之前尝试过不同的滋味,自然是想过的。 在那军中,孤枕漫漫长夜中,夜不能寐,外出走动,总能听到营中那些活似被隔绝了多年未见过女子的将士们,议论各种香艳之事。 再回到帐中就寝,梦中缠绵,却让他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夜有所梦,还是她所经历过,而他所预知的事。 幽深眸光略一收敛,再抬眸却已经平静正经,好似个清心寡欲的侯爷。 轻车慢行,约莫半个时辰才到的公主府。 公主府中已聚集了许多的贵眷女子。 自登高节后,也有许多贵眷给翁璟妩下过帖子,她也量力而去。 倒是也有了能聊得来的贵眷,当然,这些人多为没有交心。 真正能交心谈得来,不看身份,不拉拢关系的少之又少。 除却先前几次出席,谢玦都不在,宴上也有在说夫妻二人感情不和的。 有人说荣安公主也宴请了永宁侯娘子。 在登高宴上与翁璟妩在口角上吃过亏的苏娘子闻言,轻嗤了一声,端着热茶饮了一口后,阴阳怪气的道:“除却那日登高宴,那翁娘子都去了好些个茶宴或是宴席,却从不见谢侯,也不知这夫妻二人的感情可还和睦。” 一旁的人闻言,表情各有微妙。 有人搭了话:“好似是这么一回事,这翁娘子到金都城都快大半年了吧,也就只见谢侯与翁娘子去过一会登高宴,二人便是在宴上也没怎么待在一块。” 有人是知道那永宁侯是什么样的人的,所以也没把这话听进去。 这永宁侯虽长了一副俊逸的样貌,但却是块木头,风花雪月与谈情说爱几乎与他无缘,只一心扑在公务之上。 唯有长辈,或是德高望重的人宴请,他或许才会露面,不然也难以在宴席上见他一面。 “谢侯勤于政事,时常不在府中,自然陪不了翁娘子。”有人替翁娘子说话。 苏娘子戏谑一笑:“我可听说谢侯现在就在城中,那翁娘子约莫九个月的身孕,若是夫妻和睦,谢侯必然会陪着一块来的。” 说到这,微微挑眉:“但我估摸着这回十有八/九还是翁娘子自己一个人前来。” 说着话的时候,忽然有人说那翁娘子来了。 苏娘子闻言,唇角带着些许嘲弄的笑意朝着院门望去。 在看到谢侯搀扶着翁氏入了院中时,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 方才走在亭子外听到苏娘子那些话的陆九姑娘轻嗤笑道:“有些人总盼着别人夫妻不和睦,也不知是些什么坏心思。” 那些个前不久才说永宁侯夫妻不和的人都默默闭上了嘴巴,面色有些尴尬。 苏娘子面色也略有挂不住。 夫妻二人去见了荣安公主,也正好见到了穆王。 穆王看到表侄,调侃一笑:“我们这不爱热闹的谢侯竟然也来了,真是少见” 谢玦并未在意,解释道:“阿妩月份大了,我有些不放心,便一同来了。” 旁人听了,不禁看了眼苏娘子。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