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哥儿的谢玦下了船, 一同上了马车。 她把帷帽摘下,望出窗外,远远便见前晚救下的那几人入了街巷。 “他们真就这么的走了?” 谢玦坐下后, 转头从她那边的车窗望了出去, 语气平静:“若真是探子, 他们毫无下手的机会, 也不能继续留下来, 便不会冒险行事, 而是与同党会合, 再做打算。” 翁璟妩一惊:“他们难道还会再来?” 谢玦收回目光,沉思了一会, 道:“若真是水寇派来的探子, 没准水寇所劫的商船, 也是为了上我们这船来做的掩护, 至于是不是探子, 很快便会知晓。” 翁璟妩略一思索,随后会意。 岳州或许真有一个苏家商行。 若能把那对姐弟顺顺利利的给送回去了,那便说明一切都是他们多虑了。 但若是此行并不顺利,那便如他们所想。 因昨日就有将士从陆路快马加鞭来临安县报官,所以县衙昨日也派出了几百人去顺着那段水域搜查。 第二日,追踪水寇的两个将士也到了临安镇,他们并未追踪到有用的线索。 水寇之事,谢玦书信一封派人送去给荆州知府,让其加强对水寇的打击。 那对姐弟也被临安县的知县请了马车给送走了。 出了城,二人的真面目也露了出来了,直接解决了车夫,抢了马车后就掉了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谢家的船停泊了两天一夜,在第二日落日前便离开了临安镇。 谢玦在猜测道那对姐弟有可能是探子之时,便派了人快马加鞭去岳州苏家查证姐弟二人的身份。 临安县到岳州七百余里,快马加鞭往返四日足矣。 探子赶了回来,谢玦便去了商议的屋子,把船上七个百夫长与金校尉都喊了去。 那探子说出打探回来的消息:“岳州确有苏家商行,那东家也却是去进货了,但却没有待儿女前去。” 谢玦面上并无意外,反倒金校尉惊诧道:“这么说那对姐弟真的是探子!?” 谢玦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即刻起,七百将士分为两批,日夜轮番戒备。再是水上有行船想要下帖结交,一一回绝,行船范围需得控制在一里内。” 说罢,看向其中一个百夫长:“这事你现在就去处理。” 那人一拱手,应了一声“是”便立即转身出了屋子。 谢玦复而看向另一人:“水寇善于泅水,你去安排人,到蛮州之前,每隔一个时辰便派几人到水下查看一番。” 那人也略一拱手后出了屋中。 谢玦再安排了一些事宜,等散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 他回到屋外,却发现从里边反锁了,隐隐听见里边有掬水声。 想是妻子在沐浴。 翁璟妩听到推门声,便知是谢玦回来了,道了声“稍等。” 约莫小半刻后,她才挽着湿发去开门。 谢玦关上房门入了屋中后,她歪着头擦着发丝,问他:“可是又有什么消息了?” 谢玦点头,面色严峻道:“探子去了岳州查证那对姐弟的身份,那对姐弟的身份是假的。” 翁璟妩擦发的动作一顿,面色也凝重了下来:“不会真的想抢官船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