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去祸祸别人,要真能这么一直没心没肺下去也挺好,但是陆也能答应吗?陆也答应周柔卿也不干吧? 思来想去,只要他还待在这个家里,他都没办法置身事外。 “现在富二代都流行出国留学。”舒欢说,“有钱有闲没人管,天高地远任你飞,在外面待几年镀个金,回来就是金光闪闪的二世祖,多好。” 陆绪点头:“行啊,你跟我一块儿去,双宿双飞。” 舒欢:“……”她真是烦死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样了! 她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他的呢!舒欢闷着头开始吃饭,也不跟他搭茬。 “妹,给我递个醋。”段宜恩坐在舒欢对面,一直也没吭声,一粒米一粒米地吃得玩儿似的,听到陆绪喊她,也反应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醋瓶递给他。 “够不着,手伸长点。”陆绪说。 舒欢就坐他边上,本想搭把手,但是忽然瞥见他那一侧就有一瓶,纳闷他在打什么主意,想了想没吱声。 “哦。” 段宜恩不明所以,牟着劲递给他,手臂向前抻,衣袖往后扯,不知不觉露出一截白腻的手腕,上面的淤青十分扎眼。 陆绪没动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怎么了?”段宜恩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缩回手,扯着袖子去遮。 舒缓脸色变得很难看,放下筷子,问:“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你要真这么孬,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段宜恩叹了一口气,知道是瞒不下去了。 高三教学楼附近有个小人工湖,九曲十弯的长廊拐了一道延伸进湖中央,盖了个古色古香的凉亭,里面还有石桌石凳,早上是很多高三学生早读的首选地址。 眼下大中午的学生都猫在教室里吹空调,凉亭下一子被冷落了。 舒欢把段宜恩拉到这里,掀开衣袖,发现上面的伤痕多的让人触目惊心,赤手空拳弄不出来这样的淤青,必然还有重物砸的。 段宜恩苦涩地笑了一下,放下袖子,过了一会儿才说:“是我爸打的。” 舒欢倒吸一口冷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陆绪不理解,虽然他也经常挨他爸的揍,但那是因为他浑蛋欠收拾,倘若他是闺女,哪怕他作天作地,他爸估计也不舍得动一下。 像段宜恩这么胆小乖巧的女生,他实在想不出来她做了什么事会让他爸下这死手。 段宜低着头坐在石凳上,耷拉着肩膀,不停地抠手指,咬了咬唇才说:“我们家在小区门口开了个便利店,有位熟客为了占点便宜抹个零头,总跟我爸眉来眼去,我妈那天实在看不过去,就发了几句牢骚……” “所以,你爸就动手了?”舒欢问。 “嗯。”段宜恩点了点头,“他那天喝了点酒,觉得我妈烦,就给了我妈几巴掌……这种事以前偶尔也有,我爸喝了酒脾气就大,我妈逆来顺受,过几天就没事一样日子照过。可是那天刚好被我碰巧了,我气不过就跟我爸吵了起来,拉架的时候就被我爸一块打。” “我操。”陆绪皱着眉头骂了一下,“畜生。” “你妈呢?现在怎么样?”舒欢问。 段宜问闻言一下子眼圈就红了。 “我妈为了护着我,被打得鼓膜穿孔,小拇指……也断了一根。” “他妈……还是人?你报警了没?”陆绪喊。 段宜恩摇了摇头。 舒欢握住她的手:“这种情况应该报警啊,有医院的验伤报告,可以起诉他的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