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带疤的人,若是可以,他想在闻溪之前将人找到。 常吉迟疑道:“那主子这趟可是要从别院的密道进大慈恩寺?” 主子与玄策那妖僧的关系十分隐秘,连夫人都不知,若是大摇大摆地从大慈恩寺进去,自是不行的,怕是刚进去,六邈堂立马便会得到消息。 顾长晋“唔”了声:“你跟横平留一人在这里。” 常吉立马会意,这是要留一个人盯着六邈堂的动静。 “我留在这罢,横平那死人脸脑子钝死了。” 回到倒座房,常吉将横平从床上拽下来,道:“明儿你赶车,送少夫人与主子去鸣鹿院,主子会借机进大慈恩寺见玄策那妖僧。” 说着从怀里捞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玉瓶,“把我这药带上,好生护好主子。” 横平平白被人扰了美梦,原是一肚子起床气,可听完常吉的话,那气便消了一大半。接过常吉的药瓶,面无表情道:“放心,会还你。” 常吉啧了声。 这是老太医能救命的药呢,他与横平就只得一颗,谁出任务,另一人便会将药给他。平安归来后,再将药归还。 两颗药,好歹能有两次保命的机会。 他、横平还有椎云,不能再有人死了。 翌日一早,容舒与顾长晋坐上她那辆华盖马车,带着一车年礼浩浩荡荡地往鸣鹿院去。 前两趟与顾长晋乘马车出行,一次是回侯府归宁,一次是去驿馆见许鹂儿,两次的心情都称不上轻松。 今儿这趟可真真是松快到不行,不仅仅是因着马上要见阿娘,更重要的是她与顾长晋的一段孽缘终是有了个好结果。 容舒心情一好便想吃东西。 于是顾长晋这一路亲眼见证了这姑娘吃了一荷包的蜜枣,一荷包的长生果还有一碟子的糕点果子。 她的吃相倒是好看的,不疾不徐,姿态优雅。也不吃独食,问了好几回他要不要一块儿吃。 顾长晋不爱这些个玩意儿,本想要说“不”,可一对上她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话便卡在了喉头。 于是吃了一把蜜枣、一块儿饴糖还有一小碟玫瑰茯苓糕。 这一路吃吃喝喝喝,到鸣鹿院时,已是午时。 沈氏备的那一大桌丰盛的珍馐美馔容舒自是吃不下多少了,沈氏一看便知是怎的一回事,嗔了容舒一眼,对顾长晋道:“这馋嘴猫儿在路上可是又吃了不少小食?” “阿娘。”容舒撒娇,语气娇娇的,听得人耳朵发痒。 顾长晋半落下眸光,片刻后抬起眼,道:“不多,就两个蜜枣儿并一块玫瑰糕。” 他这人面无波澜说话时,自有一股令人信任的力量。 只沈氏还能不知晓自家姑娘?他说得再可信,那也是在替昭昭扯谎。 不由得抿嘴一乐。 回门宴那日,沈氏早就注意到了,她这女婿对昭昭态度淡淡的,仿佛隔了一层似的。可今儿瞧着,那层隔阂就如同艳阳下的雪沫子一般,不觉间便已消弭无踪。 都说她这女婿是个铁面无私的清官,眼下为了替昭昭遮掩,都晓得扯谎了,可见是将女儿放在了心上的。 甚好。 饭毕,沈氏便让人领容舒与顾长晋去西厢房。 那西厢房是先前容舒住的地方,正对着一片老梅林,此时琼花凝枝、梅香澹澹,正是一年最美的时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