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昭昭,也休要再想娶她为妻。你连与她诉衷肠的勇气都无,自也没资格娶她!” 穆霓旌是干脆利落的性子, 最是见不得旁人在感情一事上拖泥带水。 当断不断, 这不是在耽误昭昭吗?他是不是要等到太子娶了旁人, 对昭昭无意了, 才敢同昭昭说出他的心意? 若当真如此, 他日后也莫说他是穆家的儿郎了。 他们穆家没有这样胆儿小的人! 好在自家兄长还算有骨气,听罢她的话,便笑道:“怎么不去?我若是不敢去,你岂不是要笑话我一辈子了。” 穆霓旌瞥他:“那是!你以为像我和昭昭这么好的姑娘那么好找的么?” 只可惜,兄长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同太子抢人了,不想容舒明儿就要回上京。 穆霓旌也不知该感叹自己兄长情路坎坷,还是他与昭昭就是有缘无分,总是差上那么一步。 容舒不知她心中的感叹,笑着同她解释:“我有必须要回去上京的理由,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待得上京的事解决了,我还会回来大同住上一段时日的。” 言下之意,那就是回来大同也住不久的,早晚会离开。 穆霓旌也不问容舒那必须回上京的理由是甚,总归她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不想说,自个儿也没有问的必要。 “方才兄长的副将同我道,太子殿下推迟了一日回京。明儿,你是不是随他一同回京?” 容舒笑“嗯”了声,如实说道:“是我要他推迟一日,等我一起回京的。” 果真如此。 穆霓旌望着容舒明亮璀璨的眸子,道:“落烟说在扬州时,太子三番几次救了你,有一回差点儿命都没了。那时我就猜到了,迟迟早早你要再度动心。” 容舒惯来是这样的性子,旁人对她的好,她心里一笔一笔地记着。落烟说太子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时,穆霓旌便知兄长不能再蹉跎了。 再瞻前顾后下去,昭昭的心又要被顾长晋叼了去。 却还是晚了一步。 穆霓旌也不觉意外。 旁的人兴许不知,但她与兄长都是知晓的,太子这会本应当在辽东的,为了昭昭才千里迢迢地赶来大同。 就这一点,兄长不如顾长晋多矣。 是以,也没甚遗憾的了。 便是兄长没晚上一步,也抢不过太子。 “我本也以为,我不会再动心了。” 容舒捏起一块荷花酥放入嘴里,想起了她在松思院醒来的那一夜,那时当真是想好了要与顾长晋一别两宽的。 那时一颗心犹如死水无澜,根本生不起任何情意。 谁曾想,有朝一日竟也会死灰复燃,而心中烧着的那把火,甚至比从前还要猛烈。 “霓旌。” “我觉得我比从前还要喜欢他。” 穆霓旌望着容舒那双灿若星辰般的眸子,拍拍手上的糕点碎末,笑道:“按你的心去做罢。” 三年前,这姑娘曾经抱着一盏摘星灯,说她喜欢上了一人。那会她眸子就是如现在一般,沉着万千星河的。 如今,她又成了那个抱着摘星灯笑得眉眼弯弯的姑娘了。 穆霓旌替容舒觉得开心的同时,又难得地起了些感慨。 瞧,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总是能叫你一辈子都活在你最好的年华里的。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