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雀则给她的酥酪撒着玫瑰酱。 真是好生惬意。 瞥见他的身影,桂嬷嬷讪讪一笑,问道:“殿下可还要回去中堂就宴?” 顾长晋冷白的面庞被酒气熏出了绯色,闻言便笑了笑,道:“已经宴散了,今日有劳嬷嬷了,嬷嬷去歇着罢。” 桂嬷嬷也知这会不该打扰太子与太子妃,只太子妃还未尝过她泡的桂花香饮呢,皇后娘娘最爱吃她泡的茶和香饮子了。 正欲开口,忽地手里一轻,容舒已经接过她手里的白玉盏,低头抿了一口,道:“好喝,多谢嬷嬷。” 桂嬷嬷对她的一番关照,容舒如何不懂? 是以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声“谢”。 老嬷嬷年岁不小了,为了立威慑下,在坤宁宫也是凶神恶煞的存在,不想这会小娘子娇娇的一句话说得她心都要软成一滩水了。 “您喜欢,明儿您来坤宁宫,老奴还给您做。”她慈祥应道,旋即觑了盈月、盈雀一眼,敛去脸上的笑,肃声道:“你们二人随我到外头去。” 盈月、盈雀对桂嬷嬷格外犯怵,是以老嬷嬷一发话,二人静成两只鹌鹑,规规矩矩地跟着桂嬷嬷出屋去了。 容舒没忍住笑了声。 顾长晋上前将她扯入怀里,道:“你在紫宸殿倒是过得惬意。” 他吃了许多酒,声嗓沾着酒气,比往常要低哑许多。 容舒在他脖颈处嗅了嗅,道:“满身酒气的,可是被灌了许多酒?” 顾长晋“嗯”了声,往白雾袅袅的净室看了看,道:“沐浴一番就好了。”说着就牵着她的手往净室去。 容舒睨他:“我已经洗过了。” 顾长晋头都不回地应着:“我知道。” 男人被酒浸过的声音听得容舒耳廓渐渐发热。 将净室的帘子放下,顾长晋握着容舒的手慢慢解他身上繁琐的吉服,他吃过酒的身躯比往常都要热,长着箭茧的手更是滚烫,容舒的掌心慢慢沁出一层湿糯的汗。 容舒被他和衣抱入了汤池。 秋裳单薄,温热的水漫上来,她身上的外裳登时变得半透,连暗紫色兜衣上那鸳鸯戏水的花案都瞧得一清二楚。 顾长晋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兜衣上的一双鸳鸯眼。 容舒轻吸了一口气。 二人初尝情事便因着各自的事分奔两地,已经差不多五个月不曾见过,今儿又是大婚之日,于是对彼此的思念与渴望,就如同干柴遇着了烈火。 这会顾长晋指间的揉搓更是往那堆火里滴下了一滴油。 他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容舒忍不住嗔他,道:“你快点!” 从他牵着她往汤池来,她就知晓这男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顾长晋轻轻一笑,低头吻她。 汤池的水起起伏伏,容舒疲惫地攀附在池壁,满眼都是被溅起的水花。 都说小别胜新婚,她这会是深刻体会到了这话的真意。 顾长晋将她抱出净室时,容舒头发丝都在滴着水。 她往角落的更漏看了眼。 一个时辰,整整一个时辰…… 方才他进屋时,神清气爽的人是她,这会从净室出来,神清气爽的人倒成了他。 顾长晋见她的确是累狠了,拿过帕子给她绞发,道:“我把熏笼拿上来,你若是累了,便挨着熏笼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