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回回来,回回都是画大饼,真当他是傻子,放着好好的仙门弟子不当,反而去当藏在阴沟里的东西。 不过想起黑衣人方才说的话,他心中又烫了烫。若真有书简中的上界那等美妙的地方,不管使了什么手段,他都定然在此处分一杯羹。 可这野心的火苗刚起来却又立即熄灭了,想起他在内境中遇到的心魔,他努力去想过去是怎样的生活,眼下又是怎样的日子,可却一直都无济于事。 他往日心绪难平之时最喜用此招,对权力和如今地位的迷醉往往能令他忘却那不起眼的难过。可最近却愈发不能了,尤其是在大比看到了方南书后。 这样下去,他心境必然会毁。 “大师兄。”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耳边陡然出现一道清甜的女声。 侯镜箔抬头,正看到了崔寒樱站在门口,一脸关切望着他。 “大师兄怎么了?” 青年此刻穿着一身白色道袍,浑身乌发一半被簪起,一半松散垂在了肩头,他肤色冷白,神色却带着几分阴郁,与素日大不相同。 这样半眯着眼睛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崔寒樱心跳突然慢了半拍。 可很快侯镜箔就收敛了神色,他看见崔寒樱似有些呆滞,心中忍不住掠过了一丝厌恶。 崔寒樱正抬脚欲进入房间,门却猛地“砰”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了。 她整个人被吓了一跳,隔着门却传来侯镜箔略带疲惫的声音。 “我今日有些累了,师妹若有事,便去找其他师弟师妹罢。” - 主峰演武场上,孟雪川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他头上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气喘如牛,一副已经耗尽了灵力和体力的模样。 崔辛夷的惊蛰剑正停在了他头顶。 少女利落收了剑,垂眸看了地上的孟雪川一眼,轻笑道:“师弟修炼还得再努力啊,结了金丹却连我这个同是金丹初期的师姐都打不过,师弟五洲第一剑修之名遥遥无期啊。” “可不是,照这样下去,师弟岂不是得把我们这些人都熬死了才行。” 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响,崔辛夷抬头一看,来的竟然是素日里忙得无法脱身的大师兄。 孟雪川也躺在地上,惊奇地转头看了一眼。 崔辛夷道:“大师兄怎么有空来看我们?宗门事务都处理完了?” 傅其凇扬眉道:“宗门事务?你莫不是在嘲笑你师兄我?师妹且等着看吧,往后忙成狗的该轮到谁了。你们这几日可瞧见师父了?” 他环臂而立,颇为得意。 不远处练剑的方南书也过来了,闻此,她自然接道:“师兄就不要卖关子了,师父早几日就将主峰上的小猫们交给我喂养了,他每天早出晚归的,一大半的时间都待在了宗门事务堂。” 崔辛夷嘶了一口气,很是惊奇:“师父竟然舍弃了一天睡十个时辰的习惯?” 孟雪川也惊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师父竟然将他的猫托付给了旁人?” 两人对视一眼,又满眼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方南书和傅其凇。 傅其凇得意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躺椅,悠哉躺在了上面,他眯着眼睛,晒着太阳。他这副随时躺平的姿态,仿佛是在祭奠他过去几十年忙成了狗一样的人生。 三月的天,日光温暖,风轻轻吹动在枝头怒放的辛夷花。 傅其凇娓娓道来了他过去这些年这么忙碌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九渊剑宗 “我的傅姓是前南洲洲主的姓氏。”他这样的话一开篇, 崔辛夷和孟雪川看向他的目光立刻变得讶异。 傅其凇丝毫不意外于他们的震惊。 “师兄十五岁之前,可是南洲世子。”他轻轻笑了笑,头枕着手臂, 面上带着一丝对过去的缅怀。 “父亲是南洲洲主, 他有个与旁的洲主都不同的地方,他很信奉实力为尊, 能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