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让红河挑了两个花瓶,蓝色的春天用,粉色的冬天摆.... 以前有府里,一年四季做新衣裳,红叶用不着操心,现在成了家,不光自己,还得操心丈夫了。 她打开一只标着“陆”的箱笼,里面是深色料子,拎起一匹群青色的,“这匹颜色深,给公公做件衣裳;靛蓝还有这块景泰蓝,给你做两件外衣,这匹竹叶青的,卫东年纪轻,穿着正合适。” 说起来,展卫东比她大两岁。 展南屏不由露出笑容,由着红叶拿出尺子在自己身周比来比去,认真地记录。 之后清点结婚收的礼物,公公的见面礼是一对普普通通的玉镯,水头尚可,值不了几个钱,比展卫东送她的钗子差远了,匣子里另有三百两银票。 红叶小心翼翼拈起来,试着猜测:“这是,婆母留下的吗?” 展南屏点点头,目光露出追忆和伤感:“我娘去世的早,省吃俭用的,什么都给我们花了。这是她留下来的,还有一根簪子,一个戒指,在卫东那里,留个念想。” 红叶用漳绒轻轻摩挲,包好放回原处,忽然觉得奇怪,想问,又不敢问。 展南屏已经察觉了,接过盒子在手里把玩:“我们练武的,钱来得快,去的也快。那几年我和卫东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一顿吃一锅肉,练功也到了紧要关头,依靠药物提升,人参,鹿茸,铁砂,一个都不能少。” “加上人情应酬,府里的朋友,江湖上的朋友,来来去去的,攒不下什么钱,爹有一次受了伤,在家养了半年,花钱的地方就多了,也不能什么都指望伯爷赏赐。我娘背着我们,把首饰当了一些。”他露出伤感的神色,“时间长了,就找不回来了。” 红叶随之伤感起来,轻轻倚在他肩膀。 展南屏拍拍她,站起身,从床头一个不起眼的抽屉取出一个包袱,“你收着吧。” 沉甸甸的,红叶不用打开,就明白是银子。果然,是一锭锭明晃晃的雪花银,二十五两一锭,足足十五锭。 “你收起来三百两,剩下的平时零花,加上过年的。”展南屏叮嘱,“以后,我每月给你五两银子,有大事再添。” 五两银子可以做很多事,小门小户有老人有孩子的,一年开销也才十来两。 红叶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当了姨娘之后,她每月月例二两,另有马丽娘的私房补贴,府里一年四季衣裳份例,年节赏赐,孔连捷也赏过她一些金银首饰。 可此时此刻,她依然被感动了:面前这个男人,把自己的体己给了她,真心实意,想和她过一辈子。 她眼圈发红,“你手里,还有钱没有?” 展南屏被这句话逗笑了,“哪能没有?留着慢慢花,买糖吃,买素包子吃,啊?” 她白他一眼,“你才吃素包子,干脆,你去相国寺当和尚好了。” “当和尚?”展南屏摸摸头发,“我有老婆有老爹,当什么和尚?再说,你舍得我吗?嗯?” 这个人,红叶捂住脸,不肯看他,展南屏笑着把她搂到怀里。 第31章 九月初九那天, 红叶做了重阳糕。 外院厨房用白糕和糯米,加一些薄薄的猪油和糖粉;二院小厨房加一层红枣和栗子,味道香甜起来;红叶额外加了芝麻、豆沙和青红丝, 撒些葡萄干, 就成了上好的重阳花糕。 咬一口, 软绵绵粘丝丝,甜的像蜜。 展定疆尝了尝, 赞一句, 展南屏吃了一块就放下了--对大多数男人来说,确实甜了些,只有展卫东,咔嚓咔嚓吃半盘子,称赞“嫂子手艺真好。” 红叶大受鼓舞, 送回娘家一些,给香橙彩燕送去一些,余下的用彩纸剪了小旗子, 装饰在花糕表面,送到邻居家。 周少平和吴三定是一等护卫, 住的厢房朝向好,宽敞明亮,离得也近, 仅次于展家父子。 周家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吴家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白天玩在一起, 一窝蜂地叫“展叔叔吕婶婶”, 一边伸手就抓重阳花糕。 米氏乔氏一个哄孩子“洗手去”, 一个热情地邀请展南屏和红叶“坐, 坐”,去屋里沏茶。 看得出,三家交情很好,米氏乔氏对展南屏没什么避讳,孩子们也非常热情,熟稔地坐在展南屏腿上,糕点上的桂花掉了他一裤子。 红叶忍着笑。 米氏比她大几岁,亲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