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赏身边的人,这回却不一样:二夫人把身边的人打发了,关门闭户的,和闵太太在房里说了半日的话,闵太太吃过饭才走,没错吧?” 啪地一声,苏氏带着米珠戒指的手掌拍在黄花梨案几,把茶盅逮到了:“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查我院子里的事?谁给你的胆子?你狗仗人势,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一点规矩都没有,来,给我....” 掌嘴两个字没出口,孔连捷便打断她的话,“好好说话,别扯有的没的”又对郭妈妈说,“你接着说。” 苏氏胸膛不住起伏,尖声道“二郎!你就看着她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什么都往我身上扣!”孔连捷阴着脸,看看她,又看看郭妈妈。 郭妈妈提高声音,语速很快:“奴婢是不是乱说,请二爷接着听:闵太太走了,二夫人把这位孟妈妈叫到屋里,又是一个人不叫,说了一会儿话,这位孟妈妈就出了二房,大热的天也不派别人,亲自去司房找二夫人的陪房张木儿,到门房、回事处和老伯爷的院子打听世子爷的消息。门房的张小六,回事处的小李子、老伯爷院子的苏大庆可作证。车轿处的丁强看见,二夫人另一个陪房李大齐和张木儿说了一刻话,具体说的什么,就得李大齐和张木儿自己说了。” 孔连捷霍然回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妻子,事到临头,苏氏反而冷静下来,冷笑道“当你们有什么本事,屈打成招罢了,便到官府也做不得数的!” 郭妈妈得意地一笑,“便是怕二夫人扣屈打成招的帽子,方才奴婢说的六个人,府里的张小□□个,已经写了证词,画了押;二夫人两位陪房,一根手指都没动过,这位孟妈妈好好地跟在二夫人身边。” 苏氏一滞,孔连捷吸一口气,沉声催促:“还有什么,你接着说。” 郭妈妈又说“接下来几日,二爷歇在书房,二夫人日日招了孟妈妈说话,依然是把身边服侍的人都打发了,五月八日派丫鬟冬湘回二夫人府上送东西,送了些什么,又带回些什么,只能问二夫人和冬湘了。” 苏氏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怎么,我娘快过生辰了,晓哥儿还小,我脱不开身,叫冬湘回府商量给我娘过寿,这都不行吗?” 郭妈妈笑道:“自然是行的。五月十一日一早,二夫人到我们夫人屋里,我们夫人问二夫人,要不要添些早饭,二夫人说不用了。因天气太热,我们夫人心疼二夫人,又惦记五少爷太小,便请二夫人回去,二夫人不肯,说,是二爷发的话,让二夫人陪着我们夫人。” 听到提及自己,孔连捷面容黑得像锅底,苏氏不安地缩一缩身体。 “我们夫人便说,若二爷责怪二夫人,便叫二爷找我们夫人说话,又叫老奴和这位孟妈妈,把二夫人送回二夫人的院子。二夫人一下子急眼,说,不光二爷,是老伯爷老夫人发的话,说世子爷已经出了事,叫二夫人务必陪着我们夫人,万万不能让我们夫人再出事。”郭妈妈想起当时的情形便气呼呼地,嘶哑着嗓子“当时不光夫人和二夫人,奴婢、孟妈妈和我们屋里的翠屏翠蓝都在,奴婢一字不添,一字不减,请问二夫人,奴婢这话说的对不对?” 赵氏咬着牙、孔连骁目光含怒,孔连捷仿佛不认识妻子似的,三人目光齐齐集中在苏氏身上。平时的娇俏讨喜不翼而飞,惊惶和恐惧一闪而过,苏氏反而镇定下来,用一方鹅黄色帕子按按眼睛。 “二爷屋里有三个姨娘,总是惹我生气,等我怀了晓哥儿,把我屋里的春苗莹儿给了二爷。本以为,能把二爷留在我房里,可,二爷收了李姨娘屋里的柳黄。”她吸吸鼻子,连妾身也不说了,直接称呼“我”来:“我嫂子过来那日,我确是把人打发了,和嫂子说了半日的话,嫂子教我,先把春苗和莹儿抬了姨娘,这样一来,就算二爷抬举了柳黄,也有春苗和莹儿挡着。” 孔连捷不自在地动动身子,屋里的事,他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诉说,“你说这做什么!” 苏氏满脸委屈:“嫂子见我难过,怕我伤了身体,就岔开话题,说起大伯的事,说京里已经传遍,问我是真是假。我,我没见过世面,又不敢问二爷,等嫂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