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的地界,虽瞧着偏僻,但却能听见隔着树木花枝,遥遥传来的市井熙攘之声。 把跟着自己的人赶走了,才好意思哭。乘月耷拉着眉毛眼睛嘴角,抚了抚脚踝,只觉得伤心至极,不免泪流满面。 正哭的泪水迷朦,身边忽然有一个人挨着她坐下来,甚至揽上了她的肩,乘月吓了一大跳,正想回头看,腰间却被一个硬物抵住,耳畔响起了一个女声。 “小妹妹不要喊,我路过贵宝地,钱袋丢了,问你借些银子花花。” 打劫的。 乘月开天辟地头一回被人抢劫,激动地连哭都忘了,再听耳畔柔婉轻温的嗓音,敢情这打劫的,还是个姑娘家。 盛玢等人蹿了过来,乘月一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只同耳畔人说话。 “你是单抢我一个,还是也抢了别人了?” 耳畔人似乎并不怕虎视眈眈的盛玢等人,只轻笑一声,“前面抢了两个老苍,没落得几个钱,你穿的华丽,一定富贵。” 乘月仔细听,这女声并不似帝京城的口音,多说了几句话,既不像南方的,也不像西北的,甚至腔调里还带了几分古里古怪。 她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想来也是个又香又软的女儿家,乘月被打劫的很快乐,甚至有一瞬都忘记了方才同顾景星的诀别。 “盛玢,给她银子。”她向着盛玢吩咐了一句,盛玢便将自己腰间的荷包解下来,丢到了打劫公主的女子手里。 乘月腰间被抵着,头便不敢回,只同耳畔人说,“可够你花用了?” 耳畔女声应道,“这哪里够花?” 话虽这么说,她也谢乘月豪爽,“你报个地点,改日我将钱还你。” 既是打劫,再还还有什么意思,乘月又想起了伤心事,只恹恹地说了一句罢了,不用你还。 耳畔人倒也不客气,抵在乘月腰间的硬物一收,往乘月的怀里丢了一样物事,旋即人便离去了。 盛玢等人立刻上前,乘月抹了抹眼泪,往那打劫之人离去的方向看,却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她打开手里的小布袋,其中是一小个小瓷瓶,上头贴了治跌打损伤几个字。 原来她还是个侠盗啊! 乘月便泪眼朦胧的问盛玢,“方才打劫我的,长什么样子?往哪里逃了。” 盛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只一五一十地说道:“回公主的话,非是臣不来救您,而是那人抵在您腰间的,是一根茄子。” …… 乘月原本也没打算追究盛玢,毕竟也是她叫他不要靠近的。 盛玢觑着公主的神色,见她没有半分责怪之意,这便放下心来回禀。 “那女子拿围纱遮了脸,身型纤细,像是还未出阁的女儿家,但又有几分成熟韵味。臣只远远地瞧了她的眼睛,着实美丽。” 乘月瞪他一眼,“形容便形容,干嘛要评价女儿家的样貌。” 盛玢被公主斥责了一句,尴尬上了脸,连忙告罪,见公主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这便又老老实实地回事。 “她往城中去了,身形很快,像是练家子。” 乘月便很后悔,早知道是个茄子的话,她就好回头看一眼那个打劫她的女子了。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到底抵消了些许方才顾景星带给她的烦恼,乘月无处可去,只得等到云遮来后,一瘸一拐地乘了马车,回宫去了。 这头帝京城的大街上,有一辆马车由城墙下驶出,慢慢地往城中去。 那马车制式大气,只是车轮磨损得很厉害,在帝京城的官道上行着,时不时发出哐荡的声音,车轿便也随之一颤。 那窗子掀了一角,露出一双清丽至极的灵秀双眸,在不错眼地看遍了周遭街巷、肆铺后,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窗帘。 车轿里坐了极美丽一人,虽风尘仆仆可仍不掩绝色,在她的对面坐了一位稍年长的妇人,目带慈爱地拍了拍这女子的膝盖。 “方才你出去了一遭,就弄来了五十两的现银——可是又抢去了?” 那女子扑哧一笑,“倒没真的想抢——那小女孩猫儿似的坐在那儿哭,看样子像是崴了脚,我原想逗逗她,再给她专治跌打损伤的白药,岂料她真叫人给了我一个银袋。横竖咱们在路上也挨了抢,我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