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 话不说死了,但也不退缩,给人留有余地,局面却掌握在自己手里。 周衡忽然发现明清这个小孩真的是不赖,看着年纪不大,居然每句话都可以掰开来分散出不同的意思。 当时还觉得那天举着伞突然奇想泛滥的同情心有点儿闲,现在看来,真的不是多此一举。 “那去哪儿,你想还是我想?” 明清:“……” 这算是、同意了? 同意了也罢,玩也可以。明清脑子有点儿乱,周衡的打牌顺序让她莫名的心跳加速,后面该如何应对,她得想想。 那道贴着纱布的伤痕边缘露出点点狰狞,被夕阳照着,像是还在流血。明清抿着嘴,觉得自己快要接不住周衡的话了, 打不过,那就暂且往后退退。 “我想吧。” “……” 明清:“出去玩这种事,还是女孩子想比较好。” “……” “当然,周老师要是有愿意去的地方,我也可以一起去。你要是找不到,那我就去想一下了。” “……” 周衡最后将那牛皮纸袋又一次展开,纸袋被叠的痕迹清晰加重,但只有被叠过的地方有折痕,其余的面却是异常光滑平整。 他将那袋子往前一推,结束这场暗流涌动的对话, “明老师回去后,” “还是要注意一下身子。” “天凉,多穿点儿衣服,” “别再加深感冒了。” …… …… …… * 第二天明清就加厚了一件秋衣,套着运动服来了学校。 天气越来越冷,就连办公室的老师们都把窗户给关小。 中午头,几个老师坐在桌子前等午饭。今天午饭是何老师去买,其余的人该喝茶的喝茶该骂学生的骂学生,陈老师又开始吐槽校领导,嫌这么大个风,怎么也不停课。 “停课?”安老师早已习惯陈老师出口狂言,笑着摇摇头, “前年来台风都没停课,吹个大风树都没倒,你就要停课?” 陈老师:“我这不就是不想上班嘛……” 安老师:“不想上班,谁想上班啊?谁都不想。老徐你想吗?” 她斜对桌的教十五班十六班政治的一个男老师,哈哈大笑,拍着桌子, “我想带薪休假到退休!” 陈老师:“……” 安老师又看了眼明清,明清整个脑袋都缩在拉到顶部的运动服领子里,鼻子上还卡着两团卫生纸,看起来既楚楚可怜又想让人rua一下。 “小明这是冻着了?” 明清吸吸鼻子,呜噜呜噜的声音让人一听就是呼吸不流畅,她眼皮很疼,吸不动气,但是塞在鼻子里的面巾纸还不可控制地被浸透。 “前两天不小心淋了雨,风吹到了。”明清将废掉的纸团丢到垃圾桶里,重新搓了个细长条,下巴贴着领子口往前伸,就要将鼻子再堵住。 安老师抬了抬头,挺心疼道, “多穿点儿啊,年轻人,不发烧吧?” “不发烧!” “那就行。” “……” 明清把手抄在袖子里,趴在桌子上,想要眯会儿眼,感冒真的不舒服,即便是不发烧也浑浑噩噩。 办公室的中午很清净,安老师又检查了一下窗户,全部关严实了。木门忽然“吱呀——”一声。 大家都以为是何老师买饭回来。 扑簌扑簌的树叶在掉,明清艰难地从胳膊窝里爬出来,吃力睁开眼皮,人是铁饭是钢,感冒了也还是得吃饭…… “周老师???” 隔壁的几个老师忽然推着椅子站起身,齐刷刷的。明清一愣,以为自己幻听了,刚要扭头。 一件大衣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小明老师张大了嘴,眼睛也圆圆地睁着,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面前,没有一点儿锋利,很温和,衣服也很暖和。 白皙的手指,推过来一盒蓝底白字的四方盒子。 “……”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