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经过明清桌子边时,还不忘将那医药箱往里推一推, “你别忘了消炎——” “……” 风吹过门口,安老师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外面已经凋零完的法国梧桐冒着干枯的枝杈,有几只喜鹊在上面站了会儿,又哗啦哗啦飞走。 处理伤口这种事儿对于明清而言,真的是家常便饭了,他们短道速滑专业运动员,脚上踩的是货真价实刀刃,几乎每天都能发生哪个运动员不小心割破了手掌手背胳膊哪块皮。轻微出血那都是小事儿,严重的连筋骨都能伤到。 医药箱里的消炎药止疼药也比较零散,明清把棉棒放回到箱子里,静神坐在凳子上发呆了半天。 说句老实话,相对于磕到的骨头和皮肉, 丁教练那一巴掌,更是让明清痛楚不已。 她感觉自己的胸腔仿佛被人在用力挤压,肺部的气体都即将要榨干,沉重、麻木、不甘、绝望,无一不在一刀刀砍着她的心。 不是说好就这么沉沦下去了吗? 为什么,还要在她最绝望的时候, 去拉她一把! 明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没再去管额头上的伤和被磕到的膝盖。膝盖在晕血,透出了运动裤的布料,一大块血色凝结在关节处。 办公桌的抽屉里,放着一个红色的四方小木盒。 昨晚冒着雨在家里院子的石子路上捡回来的佛珠碎块被明清给带到了学校里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个东西揣在身上。很微妙,就跟周衡这个人对于明清而言,忽然就变成了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却很难放下的一个点。 核桃珠已经没几颗是完整的了,零件也找不齐,中间穿着的那根细皮筋断成一节一节,外面的编织套还能稍微让它不至于四分五裂。毕竟是十五块钱两个的便宜货,你还能指望它多么结实吗? 不结实,但是也不想就这么扔掉。 明清趴在桌子上,两根中性笔夹成筷子,一颗一颗去戳,尽可能去还原这些剩余珠子碎片原本的轮廓。她知道肯定没办法复原了,都碎成这样…… 眼睛又是一阵酸涩。 她记得周衡给她戴上手镯时,笑得那么温柔。 …… * 大课间跑操那会儿,教后面班级的体育老师指挥着学生们有序下楼。人走的差不多了,忽然就看到十七班的方向,周衡正从楼梯上往下下。 周公子今天穿的依旧让人移不开眼,第三节有好几个班的公开课,他也不着正装,入秋冷,他里面穿了个白色圆领卫衣,外面套着灰蓝色立领棒球服,裤子是灰色的宽松系带裤,白色安踏运动鞋,肩膀上有两条淡金色的长线,蜿蜒向下,直伸手腕。 这真是难得一见的画面!周老师居然下来跟课间操!体育老师来到学校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年轻又有权势的公子哥下楼上跑操。 但一般老师见了周衡,也仅限于敢跟他打个招呼。体育老师恭敬对周衡点点头,含着哨子,微微侧身想给周衡让路。 周衡却突然看了他一眼, 停下了下楼的脚步。 “路老师。” “……哎!!!” 周衡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用蓝色的文件夹夹住,别在胳膊与侧腰间,随意且散漫。 “明清老师今天在哪儿站岗指挥学生下楼?” “……” “啊——”路老师一愣,挠了挠脑袋, “小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