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那匹马不是侄儿做的手脚,一定是这个毒妇!” 陈氏气得发抖:“你血口喷人!” 皇后见这两人互相指摘,强忍住怒气。 “好了!世子你违反禁令出府,跪在宣成门外头去,打二十廷棍,立刻就打,信国公府待圣上发落处置!宛城郡主你也不必进宫了,本宫定会亲自将这件事,一字不漏地禀明圣上。” 陈氏唇色惨白,似是不满,又不敢明言。 辽袖眸光一抬,心底隐隐激动,手指按紧了椅圈。 她终于退婚了,她感激地望了宋公子一眼,他也正好在看她,携了清润的笑容。 冯祥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点殿下的面色,他面无波澜,只是放下茶盏时,声音几不可察地重了些。 老首辅是个温厚的人,离开时,他命下人给辽袖送了些补品。 辽袖有些受宠若惊,她连忙说:“外头风雪大,若是让您受了凉,便是我的不是了。” 首辅道:“今日之事你受了惊,你是客人,都怨这帮家奴松懈了,还好搬山他关心你,论起来,当年我在书院读书,生得文弱,常遭人欺凌,都是你娘护着我,你跟她生得很像,性子却完全不一样,她就像只小狼崽,是……很好很好的人。” 老首辅宽和一笑。 出了廊下,宋搬山将她送到马车前。 辽袖轻声道:“宋公子,我真的不知您为何对我这么好。” 宋搬山一愣,说道:“实不相瞒,辽姑娘,你生得很好看,原本你这样好看的人,我是一眼不敢看的,可不知怎么,每回见到你,我便觉得十分亲切。” 他眼眸清亮,不携一点邪念,就这样端端正正地望着她,明月清风。 辽袖脸颊微红,从小到大,她受过很多男子下流的目光,这是第一次有男子夸她好看,这样真诚,这样坦坦荡荡。 他说:“辽姑娘,你若是真想出府,以后的日子若有麻烦,只管找我,就像今日这般,只要你争,我便肯跟你一起争。” 清风缭乱了她的发丝,他让她的心底,第一次生了勇气。 她上了马车,又忍不住转过头:“谢谢你,宋公子。” * 辽袖没了婚事,府内外窃窃私语,揣测淮王殿下会不会将她收在身旁。 文凤真听闻,淡淡搁笔:“无稽之谈。” 冯祥笑道:“那是,那是。” 文凤真抬起眼帘:“在府里养一辈子也行,不缺这双碗筷。” 冯祥笑得更高兴了,连声:“那是,那是。” 光影清浅,文凤真踏进门槛,辽袖正给老祖宗请安。 她捶着膝,一抬头:“老祖宗,袖袖上回给您提过出府一事。” “出府?”老祖宗蹙眉,抚住了她的手。 坐在一旁的文凤真,一双凤眸似乎被窗棂子投来的花翳遮住了,流转间不辨情绪。 宋搬山陪着辽袖在鹿门巷看了半个月的门脸儿,他认识工部的人,最终帮她定下了一间好铺子。 宋搬山本想替她出钱,她却婉拒了。 老祖宗原本怎么都不肯她出府,一听说有宋公子陪着她,还是松了口。 她眼底蕴藉不舍的泪光,其实,她也很想侍候在老祖宗身边,只是她不愿再见到文凤真。 她只盼从此互不相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