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摆弄四肢的皮影戏中之人。 二人沉默安静坐了些时候,封维问:“刚才是去见他了吗?” 阚云开当然知道封维口中那个“他”指的是谁,她笑说:“封博士,你不用专业水平时时在线,让人压力很大的。” 封维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强颜欢笑的模样很难看?” 阚云开顿了一下,面目微怔,“有吗?” 唯二人相坐,似乎也没有佯装舒意的必要。 她卸下假面,颧骨两侧泛着病态的红晕,淡声说:“你说,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去年夏天,他弄脏我一条裙子,本来想赔钱了事,是我一再坚持要他陪我去买一件新的,又故意拉长战线,拖延时间,想多争取一些见面的机会,直到昨天,事情终于解决,他也说了再见。” 忍了一夜的泪水,随着平淡的讲述缓缓流淌,应景似的。 “不知道是我自恋,还是事实如此,我总感觉他是喜欢我的。”阚云开泪珠盈睫,她用手指蹭去挂面的泪水,“罢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封维声音低沉,“你就这么喜欢他?” “同样的问题,我问你一遍。”阚云开看着封维的侧颜,窥心道,“你就那么喜欢她?” 他在爱情中,又不是一个清醒的人。 封维不再说话。 阚云开面颊的红晕愈渐色浓,封维抬手抚摸她的额头,“这么烫,体温计在哪儿?” 阚云开指指投影仪下的矮柜,气息虚弱道:“在那里面。” 37.8度。 封维找出退烧药,在灯下仔细阅读服用指南。阚云开常年爱喝冰水,家里连个烧水壶都没有,他在厨房里找了一口奶锅,烧了小半锅热水冲药。 阚云开半躺在沙发上,眼皮沉重,昏沉欲睡,封维端着水杯走来她身边,扶起她,“喝完药,上楼睡,我兑了温水。” 周一事忙,封维请了半天假照顾阚云开,下午有一重要会议需要出席,他交代几句,先行离去。 顾煜失眠整夜,那个电话不再接通,聊天框中的红色感叹号灼目。 思量再三,他开车来到阚云开的公寓,管家还是之前那位大叔,他说:“麻烦您,帮我把这枚耳环和……” 大叔认出顾煜,未等他将话说完,和蔼笑说:“你是小阚的男朋友吧,她今天没出门,你直接上去吧。” “我……”顾煜本想让管家代为转交,思及昨夜种种,他答,“好,谢谢你。” 电梯到达十六楼,他无意看见门外那双男士皮鞋,挣扎几许,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提步准备离去,封维恰好开门走出,二人视线相撞,眼底浮漫着狭隘探究的火苗。 “你来干什么?”封维厉声问,“既然你不喜欢她,就不要给她莫名的希望。” “她的耳环昨天掉在路边了,我来还东西。”顾煜冷淡说,“还有,你没有资格考究我的心意。” 他温柔的一面,全然在阚云开身上用尽。 封维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顾煜紧攥拳头,并没有过分举动,愤怒说:“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顾煜沉默不言,抬手推开他,摆脱桎梏,他想要动手,封维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我提醒你,她在发烧,你自己看着办吧。”会议时间将至,封维念及阚云开的失意,并没有关门,他威胁道,“你若是敢玩她,就算死,我也和你拼命。” 电梯门开,封维大步离去。 顾煜站在原地,听见她在发烧,戾气锐减,他拿起地上的东西进屋关门。 阚云开昏睡整日,傍晚时分才勉强清醒,她拖着步子走进洗手间,冲散病气。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