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打开副驾车门,护着阚云开上车,随即开车扬长而去,不浪费半分时间于不值得分辩的人与事。 车子开出校门,他问:“他为什么这么针对你?” 阚云开轻揉似扭到的脚踝,她降下一半车窗,冷风灌进,凉意拂过,她说:“他家生意秋日落叶,想抱升云的大腿,当阚家的乘龙快婿,事败就恼羞成怒了呗。” “以后他说什么你都……” 阚云开瞥见横街对面拐角处的一辆车,她道:“靠边停车,开下后备箱。” 顾煜照做,打开转向灯,将车停在虚线处,静看她的动作。 阚云开从后备箱中拿出一个近一米长的铁锤,她利落脱掉鞋子丢进后座,解开衬衫袖口的两枚衣扣,挽至手臂,赤脚拖着锤子走到车前。 她拼尽全力挥锤砸在那车的前挡玻璃上,窗户呈蜘蛛网状破裂,她逐一击破剩下的车窗,最后不忘拿出口红在宝蓝色引擎盖上完美画下一只王八,拍照收工。 顾煜全程抱臂靠在车边,淡然看着一切,他没有阻止,由她发泄。 阚云开拿出铁锤的那一刻,他没有为她安全防范意识高而感到欣慰开心,反而多了几分心疼。 她的车子里从不放任何显示女性驾乘的物品,随身携带创可贴和简易匕首,今天又见此物。 若非安全感尽失,万不会如此谨慎。 “出气了?”顾煜手搭在门上,看着她穿鞋。 阚云开系好踝间鞋扣,拍落衣摆灰尘,“我还以为你会拦着我。” 顾煜说:“一辆二十多万的车我还赔得起,你要是砸了旁边那辆,只能叫你哥来救你了,然后我再卖房还给他。” 阚云开顺着顾煜眼神看去,一辆顶配冰莓粉的保时捷帕拉梅拉。 “他根本不敢找我。”阚云开坐回副驾,扣好安全带,将刚才拍摄的照片发给赵启,直截了当告诉他,车子毁于她手,又发去一段视频。 视频是夏知遇几月前发给她的,内容大概是赵启和学院中的一名女学生发生不轨关系,事后又逼其堕胎,造成女孩终身不育,本来女孩的家人要告到学校,赵家想尽办法摆平此事,花大价息事宁人。 至于东西是如何到夏知遇手上的,阚云开不甚了解,总归派上了用场。 “其实我脾气也没那么好,只是觉得实在不必与那些人计较,赢或是输都没有意义。”阚云开侧身看向顾煜,左手搭着他扶在档位的手背上,“但是说你不行,这是底线。” 顾煜未发一言,抬手握住阚云开的手腕,微拢在掌心之间,心中淌过汨汨暖流,如置四月和煦天。 事发后近半个月时间里,赵启一直没敢找阚云开要钱解决纷争事端,唯有打碎牙生咽进腹中,自掏腰包修补残车。 这天清晨,阚云开睡意朦胧,从舒适温暖的被窝中探出半个脑袋,泛泛虚眼注视顾煜身着星星杠杠俱在的军装站在镜前,整理着衣领。 顾煜系好袖口,走来床边,矮身圈进睡意未退的人,阚云开半坐起身子,晃着脚丫,蹭着他腰间方才理好的军衬,懒声撩说:“穿成这样干什么去?玩制服的诱惑吗?” “想玩?”顾煜浅扬嘴角,孟浪说道,“晚上回来陪你玩。” 阚云开双手搭在顾煜肩上,眼眸抵在他颈窝,缓缓醒着神,她薄唇浅动,“老实交代,大周末穿这身干什么去?” 顾煜如实相告,解释说:“张赫他们轮换回来了,我要回部队开会。” “我能去吗?”阚云开拽着顾煜的衣领,爪印留在平整的领口,娇嗔带笑道,“好久没见他们了,你带我去吧。“ 顾煜拍掉领间作乱的手,直言拒绝:“我们开会,你进不去,他们有什么好见的?“ 阚云开小声嘀咕:“醋坛子,酸死了。” “什么?” 阚云开连忙摇头,眨眼讨好说:“没什么没什么,我等你回家。” “这还差不多。”顾煜捡起床边掉落的被子,揉揉她凌乱的额发,“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顾煜开车回到部队,在停车场碰巧遇见陈自臣,二人一起来到办公室稍作等候。 陈自臣摘下帽子,放在桌边,问:“身体恢复怎么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