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拱桥样式的弧度,形成点点忽明忽暗的光斑,缥缈虚无落在地上。 顾煜摸索着取电插座,唇吻始终不肯停歇半分,门卡终于入槽,房间适应性的灯光陡然亮起,他抬手关闭刺眼的吊灯,只留下床边一盏幽幽的落地灯。 “刚才在车上叫了什么?”顾煜退开些许,眼神迷离涣散,其中簇着方被撩起的冷焰,他喑哑晦涩地说,“再叫一遍。” 理智被掠夺,阚云开此时的思想亦如木偶般全然被掌控,只知听取命令行事,声线似浸水温润,她道:“顾煜哥哥……” 顾煜抽|出衣柜中浴袍的腰封,束在阚云开腕间,是轻易不可解的登山扣,他低低沉沉的笑声在耳边如风吹过,压低嗓音,混蛋似的,“我不仅喜欢父女play,我还喜欢审问play……” “顾煜,你果然脱了军装就不做……”当然不会允许她说出实话,“人”字被他衔在唇边,吞入腹中,滋味享用跨年夜的饕餮珍馐。 阚云开攥写学术论文期间,偶尔会与vincent开跨国视频会议,寻求他的专业意见,抛却情感因素,vincent是优秀的学术合作伙伴。 她怕顾煜误会二人的关系,时常邀人坐在身边一同开会,顾煜表面装作不屑一顾,尊重二人的学术交流合作,实则坐在客厅沙发上或是看书,或是玩手机,耳朵时时聆听,不放过任一暧昧言语。 今夜,竞相报复回来。 江面渔船驶过,对岸霓虹映衬,投射在波光涌动的江面,昭示着新年即将到来的期待。 阚云开浴汗而餍足地伏在蚕丝被褥间,灰色的被沿将遮住后背,蝶骨随呼吸波动起伏,亦如夜风中摇曳的凤尾蝶,眼尾的一抹红晕骤然生怜,盈睫轻颤,骨肉皆醉。 不知窗外有何光景吸引她的眼神驻足,半晌都不加挪动分毫。 她被顾煜从身后环住,“看什么?” “混蛋。”她抬起酸软的手臂,红痕在腕间张扬,“都红了。” 顾煜抚摸罪恶的痕迹,不疾不徐地揉着,“我的错儿,给我嘉宝道个歉。” 阚云开诈尸还魂般转过身子,迷离的目光蓦然凝聚,好似利箭般带有穿透力,她手指不忿穿过顾煜的发丝,握紧,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她的眼睛向来是会说话的,顾煜抬手覆在她眸上,挡住噬人精气的妖塔。 月前阚家纷扰,阚云开忘却封晟阳在交谈中无意提起这一名字,她冥思苦想不得解释,顾煜到底如何知晓自己的乳名。 最后,在家夜会周公的封维无缘无故地做了噩梦。 她想,封维与顾煜二人暗通款曲,想是密谋出不少整治她的法子。 顾煜问:“为什么不让叫这个名字?” 阚云开玻璃心易碎,委屈低喃:“刚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爸爸下班去接我,叫了这小名,结果恰巧被我同学听见,直到小学毕业都有人笑话我是小屁孩,我现在见到我小学同学都躲着走。” 顾煜玩味打趣,逗她说:“一年级可不就是小屁孩?” “你还说!”阚云开恼怒推他,力量抗衡不过,顾煜岿然不动,“混蛋,吃干抹净,就不哄我了……好惨的工具人。” “我帮你回忆一下,刚才谁吵着要来开房?”顾煜捏着她的下巴,“还叫我……哥哥。” 羞愤难耐,阚云开把脸埋低了些,嘲讽道:“某人的醋性怎么这么大啊?”她摸出枕下的手机,“我现在就把你的所有备注改成‘煜小公主’。” 争夺着手机,房门门铃响起,适才趁着阚云开游渡在贤者时光中,顾煜叫了餐食和一瓶上乘红酒。 阚云开捞起滑落地板的烟粉色浴袍,穿在身上,光脚拉开天台的玻璃门,月光灯彩泼洒在她的锁骨肩颈,好似高光般打下一层暗影。 顾煜倒了两杯红酒,走来她身边,冬日晚风不尽温柔,他松衣将人裹进怀中。阚云开赤脚踩在他的脚背,手臂虚环着他的腰。 “今天真奢侈啊,花掉我快两个月的工资。”阚云开感叹着接过其中一杯红酒,深情款款抬头望着他,“不是不让我喝酒?” 顾煜轻蹭着她的面颊,触摸碧玉珍宝似的,“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喝酒的样子,要不之后我上班,还得担心地位不保。”阚云开失笑,唇吻贴上那道枪伤瘢痕,“当然,你要少喝酒,对身体不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