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亦步亦趋走到顾煜面前,带着后怕颤抖攥握住他的衣领,眼含泪水诘问道:“到底为什么啊?你他妈到底为什么要说那些狗屁话?你没有心吗?” 顾煜任由拉扯,身子摇晃不止,浑身透着堕落的烟草气息,颓废不言而明。 封维熄灭指尖半燃的香烟,对李凯说:“你带知遇先回家休息,我和顾煜再找找。” 李凯意会,抱起蹲在路边哭到失声的夏知遇,临走前侧身斜视顾煜一眼,他始终不理解顾煜为何会作那番言论,如今想要维护也不能。 事发至今,封维一直保持冷静克制,只说一句:“轮不到不来责问你,你想想怎么和我干爸交代,怎么和你自己的良心抗争吧。” 申城六月里的天,闷热潮湿上劲,逼的人透不过气,虽不见阳光,体感不适却更甚于烈日灼身。 阚云开从晨光熹微走到日落西山,直至夜幕降临,腹部隐隐传来痛感,她才想起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休息片刻。 她在便利店中买了一杯热咖啡和一个即将下架的鸡蛋三明治,借着暗淡的路灯将食物塞进口中。 食不知味,充饥罢了。 广场对面停着一辆贩卖麻辣烫的小车,热气弥漫,拢在小餐车玻璃面上,那一星半点的灯光,孤单映衬着可谓热络红火的生意。 流浪歌手跟前摆着褪色陈旧的吉他箱,箱面贴着两张付款码,倾情弹唱那首曾红遍香港大街小巷的《喜帖街》。 “忘掉爱过的他 当初的喜帖金箔印着那位他 裱起婚纱照那道墙 及一切美丽旧年华 明日同步拆下 忘掉有过的家 小餐台,沙发,雪柜及两份红茶 温馨的光境不过到期拿回吗 等不到下一代,是吗” 曾经上学时听这首歌,阚云开只觉遗憾,不想如今变成曲中人,歌词字字句句都像为她量身定制。 阚云开打开手机,发现近百条未接来电和信息提示,她忽视消息提醒,扫描吉他箱上的二维码,把零钱包中所有的钱转给那位流浪歌手,对方合掌致谢。 接着,她摸出风衣口袋中的护照,凝视半晌,打开订票软件,预订最快一班去往纽约的机票。 经济舱已经售罄,头等舱还剩三张余票,她不似以往那般在乎价格,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阚云开坐回长椅,编辑好离职书发给王磊名,手机快递收件信息提示,封维已收到她于昨日让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曲终,应该人散。 她怕面对顾煜依然沉沦,感受他怀里温度多一秒的诱惑,对她来讲实在太大了。 她要走,不得不走。 午夜时分,阚云开通过安检和海关,她坐在候机厅中,拨通烂熟于心的十一位数字,方按下前三位数,“煜小公主”的备注则弹跳而出。 顾煜快速接通电话,听到背景音机械的播报声,他喉咙一紧,烟嗓生涩道:“你在哪里?” “机场。”阚云开简单明了地回答,继而补充说,“t1航站楼。” 她从来没想瞒着顾煜自己要做什么,言简意赅,直击心灵。 她要走,走到一个他去不了的地方。 潮湿空气伴随午夜憋闷的余热袭身,顾煜大脑嗡嗡作响,一阵胸闷,“你不许走,你在那儿等我!” “你不用来了?”阚云开抬眸望向对侧墙面的电子时钟,淡声说,“还有五分钟就要登机了。” “你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闯进我的生活,就得负责到底你明白吗?”顾煜本想等大家都能冷静面对问题时,再与她说清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