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林希坐在沙发边缘,轻搂着她的肩膀,“这么久不见,多陪我两天呗。” 几年前,阚云开也是这般规劝刘林希,熟悉的感觉涌动,她才发现位置的转变与身份的交替竟然如此令人难过。 阚云开说:“我没事。” 亲朋无非是担心她独自呆在封闭的空间里会做傻事,刘林希也许会,但是她不会。 人生难捱的时刻又不止这一两回,哪次不是摸爬滚打关关过,她时常这么劝自己。 这次,好像没有那么容易过。 同是经历过伤痛打击的人,刘林希清楚此时多说无益,顺着阚云开的心意比任何安抚都奏效。 时差作祟,阚云开思绪空白,一夜无眠。 天边方露出半角光亮,阚云开再无丁点睡意,她起身捡起掉落地面的被子,趿上拖鞋去厨房做早餐。 从前常来刘林希的公寓,她驾轻就熟地找到食材炊具,冲泡一杯手摇黑咖啡,炒制一份美式炒蛋和煎火腿,摆在白色盘碟中,坐在岛台前淡漠望着窗外林立大厦中的存尺间隙。 天边的云伴着清晨的朝阳,层层叠叠悬在边际,堆成一双翅膀模样。 她想,那个孩子应该有了更好的归宿,去了值得的地方吧。 无论喜或悲,终是一场缘分。 在医院和顾煜仅有的对话,恶意的定义了他们的骨血。 “废物”那两个字不仅像一根荆棘遍布的藤条抽打在顾煜胸口肋间,何尝不是让自己置身滂沱纷飞雨淋中,在枯水寒潮里挣扎溺亡。 伤人伤己,两败俱伤。 鸡蛋余温殆尽,她拿起叉子随意吃了几口。 醒时不见阚云开的身影,刘林希半踩拖鞋,踉跄从房间寻了出来,脚趾不慎踢到落地灯的灯台,生蹭去一块皮肉,清早便闹出好大一出动静。 医疗箱在橱柜下层抽屉里,阚云开取出碘伏和棉签,淡笑说:“多大人了,也不知道小心点。” “没良心。”刘林希倒吸凉气,食指戳戳她的脑门。 顾煜总说她没良心。 她知道顾煜多是以此作为玩笑谈资,或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情趣,而今听来却有些刺耳。 她重新回到厨房,帮刘林希新做了早餐,刘林希不爱苦味饮品,她悉心把美式换成口味适中的卡布奇诺。 待到ikea的营业时间,刘林希开车载着阚云开去购买必需品。 家具破损,可以在这里买到一模一样的全新替代,直到产品线结束,终会觅得他法。 记忆也因此变得独一无二。 破解思念的方法唯有破坏寄托载体,否则感情的洪流终会在回忆的斡旋里泛滥成灾。 阚云开挑选与自我风格出入较大的家私,无论款式、配色还是材质,以为这样能抹去一二回忆。 无能为力的,只能暂且如此。 刘林希昨天在去接阚云开的路上接到vincent的电话,她是个不会撒谎的人,支支吾吾地透露出阚云开回纽约的消息。 两人回到阚云开的公寓楼下,看见停在不远处的车和靠在车边的人。 vincent朝二人走来,“回来了?” 阚云开笑着叹了口气,“是啊,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好没意思。”她说,“请你们吃饭吧,街角那家餐厅行吗?” vinc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