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就算是装,也要在夫人面前装出些温柔的假面,如今眼神间总带着凶性,似是咬住猎物就死不松口的凶兽。 乔沅本来还在生气,被他看得又有点怕,白玉似的手指蜷了蜷,不自觉捏着裙角。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漂亮单薄的寝衣,方才见外人时只在外头加了一件披风,柔软顺滑的丝绸衣襟因刚才的挣扎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泛着粉晕的浑圆肩头。 偏她还浑然不觉,只一双水眸紧张地望着他。 她坐在床上,微微仰着头,更像一只娇贵的小奶猫了,毛色雪白,漂亮矜贵,偏偏脆弱得没有一点自保能力。 若是遇到什么不正常的主人,说不定还会被关进漂亮的小房子里,每日里穿着仙气的小裙子,得到精心照顾,但是不被允许见任何外人,是独属于一人的隐秘珍宝。 大壮还在盯着她,乔沅心里打鼓,正要默默地后退,却见他突然伸出手,帮她把滑落的领口合上。 温热指尖在雪肤上停留一瞬,然后收回。 乔沅惊得后退,却见大壮收拾好瓶瓶罐罐,转身出去了。 * 自那晚不欢而散,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 在回庄子的马车上,连绿袖都察觉到不对劲,趁着国公爷回身去取东西,连忙问乔沅:“夫人可是和公爷吵架了?” 吵架?乔沅有些迷茫,应该算是吧。 她和齐存的性情行事天差地别,在嫁给他之前,还以为婚后两人都会闹得不得安宁,然后在苟且的婚姻里慢慢蹉跎,没想到不知不觉竟过到了现在。 乔沅认真想想,这竟然还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争执,偏偏源头还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替身。 如今大壮还是如以前一样精细地照顾她,两人晚上也依旧同床,男人强硬地要搂着她睡,挣开一点都不行,却难得安分地不再动手动脚。 但确实是有不一样了,大壮的行事强硬了不少,节庆刚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安排马车回庄子,似乎一刻也不能忍受在公府待下去。 乔沅事先一点都不知情,早晨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行走的马车上。 绿袖小心翼翼劝道:“夫妻间哪有不发生口角的,若是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 乔沅扣了扣怀中软枕上的花纹,眼睫垂下,默不作声,光线偶尔从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照在白里透红的脸蛋上,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绿袖看夫人这样,也不好多说,待大壮取完东西回来了,自觉地下车到后头的马车上。 大壮手里拿着一个缠枝纹样的锦盒,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本来行程都走到一半了,他非要折返回去。 乔沅移开视线,偏他还凑过来,献宝似的打开锦盒。 竟是一副东珠头面,在光线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乔沅一懵,随后脸上爬满红晕,不敢置信:“你还收起来做什么!” 她还以为这东西早就被扔了,乍一看到,脑子里全是那日的荒唐画面,浑身都快烫熟了。 大壮轻轻噬咬她冒着热气的耳尖,声线低哑含糊:“扔了多可惜,夫人别惦记那支凤钗了,瞧这个多好看。” 好看确实好看,一副耳铛上还用金丝缠绕成繁复的图案,乔沅想到了什么,气急败坏道:“你还把这些珠子交给匠人师傅了?” 大壮赶忙解释:“没有,我请教了珍宝阁的师傅,这幅头面是我自己做的。” 他先是用普通的珍珠跟着匠人联系,然后才慢慢自己用东珠打造了这幅头面。 他怎么舍得让别人看到那些珠子,上头沾了夫人的气息,外人碰一下他都恨不得砍掉他们的手。 大壮观察了一下夫人的脸色,补充道:“夫人放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