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对她有气,所以故意这么问的。 余遥刚准备回答,又听到他道。 “今天把我也带上吧,”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举起,半陷进灰色的围巾内,抚了抚嘴角,“不想让爷爷知道我脸上有伤。” 也许是碰到了伤口,也有可能说话拉扯到,方堰‘嘶’了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余遥:“……” 是她干的,她罪孽深重。 沉寂很久的愧疚浮上心头,又宛如两个大比兜,啪啪给了她两下。 余遥脸上火辣辣的。 “好。”她边答应,边上下打量了方堰一眼。 脖间的伤确实好掩盖,只要穿件高领的毛衣或者打底就好,唇上的不好遮,没有这么高的衣领。 每次在车上是因为静止不动,把衣服拉上去,下巴缩下去就好。 平时是立不起来的。 这个位置太特殊,只要一露在外面,肯定引人注目,谁都要多瞧几眼然后调侃两句,说上火都糊弄不了大家,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是咬的。 其实是磕的,她不小心碰了一下,本来就被长时间啃咬,有些红肿,一磕立刻血流不止。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方堰站起身子,“不吃饭了。” 他是一点都不想被发现然后当成笑谈揶揄啊。 余遥没有意见,“好。” 既然是偷溜,当然不会特意通知客厅里的人,余遥直接领着他,去了廊下的角落,像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打开小门下去。 方堰反而像个客人,跟在她后面,全程依着她。 今天院里没有水,但余遥想,所以刚落地站稳就回头伸了手,虚虚环向楼梯上的人。 方堰几乎没有犹豫,朝她倾了身子,手臂抬起,任由她穿过去,抱起来,慢悠悠送去不远处的车旁。 侧廊前面一点点正好是停车的地方,所以每次到了这边,直接就可以溜,还不会被发现。 余遥放下方堰,眼看着他上车,自己去了另一边,坐上驾驶座。 系安全带的时候,方堰在脱脖间的围巾。 他这个东西貌似只是为了瞒一瞒方老爷子和其他人的。 可能一个人吃饭太没意思,加上都不是差钱的主儿,对人民币没什么概念,大家平时谁家得了好东西,开了灶就喊其他人一起上门聚一聚,有个伴,可以边吃饭边聊天。 因为方家出了点变故,她爸妈和她在,方老爷子走不开,所以现在每天都在方家吃饭,回回早中晚都一大群人,太热闹,被发现你一句我一言,能全程调侃到尾。 方堰大概是不想的,所以避开他们。 俩人单独相处时没那么多顾虑,再加上那伤是她弄的,伤哪了她能不知道?方堰干脆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围巾被他随手丢进中控台上的匣子里。 余遥扭了扭内后视镜,正对着他,瞧见了他唇上的异常。 本来就白,稍微有点变化会很明显很明显。 不仅脸上的刺目,脖间的更是。 造孽啊。 在人家生病又晕车的时候,一天之内对他下了两次的手,轮心狠手辣,她绝对前排有名。 余遥边插钥匙边找了个话题闲聊:“你刚刚下来的时候没人问吗?” 她指了指围巾。 这个天围围巾太奇怪了,谁看到都会多瞧几眼。 “没有,”方堰解释,“我走了另一边的小楼梯,没经过客厅。” 余遥才想起来,他是通过小厨房过来的,小厨房在另一边,很角落的地方,不途径客厅,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悄悄熬佛跳墙她没有发现的原因。 都不相连,方堰当然也不会被瞧见。 余遥不纠结了,启动了汽车,倒车朝外开去。 出了昨天那档子事后,今儿客厅里的人比昨天反应还快,发动机刚响就有人露头出来。 几个年纪大的跑不动,先出来的是管家,站在正门口的廊下问她不等吃了饭再走? 余遥说有点事,带着艳艳先走了。 不等对方挽留,她已经踩了油门一溜烟不见了。 到了外面听到方堰笑道:“昨天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