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给他上药?还是等伤好等太久了, 不想等了, 借着查看和擦药的理由…… 她起变化是从手机铃声响起开始的,她们几个互相打眼色的行为他也看到了,料想七八成是些相关的。 方堰目光落在她身上,想了想,伸出手,去拉自己的衣服,先是风衣,然后是衬衫。 扣子一直解到肚腹位置才停下,扯开衣物,露出青紫给她看。 余遥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蓦地一紧。 她还在开车,不能回头,但是从内后视镜里能看到。 这是她的习惯,不止一次这么做,方堰知道,也瞧见了她骤然紧绷的身子。 “还有点痕迹,不过已经不疼了。”他将脑袋斜着靠在椅背上,“不用再上药了。” 顿了顿又道:“再上一天也行,明天就该全好了。” 余遥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上药就好,正好她家里有,经常练拳,跌打损伤药常备。 余遥刚准备说去她家,帮他擦药,就听到方堰继续道:“我带了药,你要帮我上吗?” 余遥:“……” 她一时不知道该吐槽方堰这个小天使不体贴了好,还是该说他细心好,连药都带了,让她的借口瞬间没了用武之地。 余遥迟疑片刻,只能口头叮嘱,“艳艳,你这个伤不能给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看,平时在外面要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能乱吃乱喝别人的东西,到陌生地方一定要带保镖和信得过的人,不能一个人去,多防着点别人,有事就给我消息,我绝对会去救你,不要闷声想着一个人解决,有些事一个人是没办法解决的知道吗?” 方堰依着椅背,虽然不太清楚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吩咐,不过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他这么听话,余遥一肚子的郁闷稍微消了消,“那就这样说好了,有事绝对绝对要联系我。” “嗯。”方堰没有半点意见。 余遥那股子劲儿下去了,后知后觉才察觉出毛病。 “我是不是废话太多了?” 这些事方堰能不知道吗?他又不是小孩子,还遭过殃,心里肯定比她还清楚。 方堰摇了摇头,“不是废话,很实用。” 他也太捧场了。 余遥最后最后的那点意见都没了,拐了方向朝方堰的公寓而去。 今天是不行了,下次吧,只要俩人还是男女朋友,迟早会有机会的。 余遥打定主意后紧赶慢赶,很快到了他家公寓下,车子停稳,方堰解了安全带,但是没有动,还稳稳坐着。 余遥疑惑朝他看去。 车里的灯关了,很暗,方堰半隐在阴影里,一双漂亮的眼眸阗黑阗黑。 “不帮我上药了吗?” 余遥:“……”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深夜的凌晨一点出头,方堰一身药味离开,余遥往回开的时候,车里也一股子冰凉的消肿药香。 并不难闻,不过余遥还是开窗散了散味,倒不是散药味,是她想抽根烟冷静冷静。 感觉她好像一遇到方堰的事就容易冲动,说把他拐回家就拐回家,都没有考虑过他的意见,也没有想过时机。 才交往多少天啊,俩人的进展已经是神速了,不能再快了,再快会出问题的。 不是方堰接受不了,就是她兽性大发。 余遥将烟摁灭,到家后刚往床上一趴,有人给她发了消息。 先是何穗和陆雪,说他俩一走没意思了,也跟着走了。 宁悠的意思,她本来搞这场聚会就是为了感谢帮她出头的事,明着说还有出院值得庆祝,其实早就出院了,所以就是请她。 她一走就散了。 余遥来之前就知道,这也是她先前犹犹豫豫想走又没走的原因,方堰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宁悠自己出的主意,她才顺理成章离开,不算薄宁悠面子。 余遥继续看手机消息。 宁悠是个老司机,知道大家会喝酒,提前有准备,带了司机来,一一送了她们,比她还早到家。 因为她给方堰擦药花了很长的时间,动作轻柔又慢,边擦边看方堰搁在中控台上的手,本来在把玩匣子里的围巾,忽而捏紧,忽而又松开,再捏紧,再松开,反反复复。 一开始没有经验,每次都是全神贯注,顾不得别的,次数一多,渐渐善于发现的眼睛作祟,又叫她看到了很多美丽。 余遥边分神,边点开其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