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墨渊第二日一早就走了, 走前给傅灼留了张方子,说先照着这张方子抓药吃。先吃一段时间,等他下个休沐日, 会再过来一趟。若届时情况有所好转, 就可继续再照着这个方子抓药吃, 若不行,还得再换方子。 傅灼收好药方, 并且心中一一记下了他的话。 送他下了楼, 二人又在马车边上絮叨了一番。傅灼问贵妃娘娘近来身子可好, 卢墨渊说一切正常。 傅灼点了点头后, 又央他道:“此事……还请墨兄暂且不要告诉贵妃娘娘。” 卢墨渊能理解, 知道他这是在还没确定下来前,不想让贵妃分心,所以便点头同意了。 卢墨渊是宫里的医官, 常为宫里的殿下和娘娘们把平安脉。又因傅家同卢家有些交情的缘故, 卢墨渊便时常都很照顾贵妃母子三人。 又再央托一番后, 傅灼这才送卢墨渊登车。等他出了城后,傅灼便拿了方子来, 交代常拓快马加鞭去京中的医馆抓药。 他看药方上有一味是参, 想起自己那里有, 想必会是比外头医馆里的要好, 所以特特交代了常拓去拿了他那儿的参来。要他速去速回,天黑前务必赶回来。 交代完之后他去县衙继续议事, 等傍晚常拓办好了差事回来后,傅灼认真想了想, 直接就叫常拓拿了药材送去余家, 他自己没亲自去。 常拓领命要走, 傅灼又叫住了他。 要他将几包药材都打开,然后他自己拿了秤来称,按着卢墨渊所开药方上写的每种药材的用量,傅灼直接分了七份各自包好。重新包好后,才又一一递过去给常拓拎着。 “拿着这些去,叫余家人一日一份,每份煎熬两个时辰即可。若余家问起药方来,你就说你没拿到。” 常拓:“……郎主这是,做好事不留名?” 傅灼冷睇他一眼,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家风范:“废什么话?速去速回。” “是,奴这就去。”常拓懊恼,也不知哪句话错了,竟挨了训。 但也不敢多问,只能挠挠头,立即麻溜着替主家办事去了。 常拓到了余家后,就照着主家吩咐的那样同余家人说。余家原是想拿了药方来自己去抓药的,却没想到,那傅提刑竟直接就差了他的随从送了药包来。 余家一家感激之余,忙又提了银子的事,余秀才问:“那这些多少钱?” 常拓说:“我家郎主只叫我来送药,可没叫我收银子。”又忙抱手辞别,“余公,诸位,我就先走了。” 自然不能平白受人家这样的恩惠,身为如今家里最有钱的人,秋穗此刻最有话语权,她问常拓道:“常管事,那药方呢?这里是七日的量,你把药方给我,待这些用完后,我们自己去城里抓药,也省得再劳烦你多跑这一趟了。” 常拓忙说不劳烦,又说:“没有药方,那卢家郎君说,叫余公先照着这些药材先吃上几日,待他下个休沐日,会再来为余公把脉问诊。到时候需要先看看余公的情况,若有所好转,则再继续这样吃,若不行,还得换方子。” 见傅提刑和那卢医馆将一切都考虑得极是周到,余家除了感激,也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 秋穗认真想了想后,便对常拓说:“那这些药我们就先收下,待日后见到了你家主人后,我们再同他去算这个银子。”又说,“今日实在劳烦你跑上这一趟了,恰好也快到了用晚饭的时辰,不若留下来吃点薄酒暖暖身子吧?” 常拓笑着拒了:“回去还得向主家复命,今日就不叨扰了。告辞。” “那我送送你。”秋穗立即起身,见家里父母兄长也要起身相送后,秋穗则说,“我去送吧,外面天冷,都不必出门来受这一趟冻了。” 余丰年知道妹妹应该是有话要同这位常管事说,也就帮着拦住父母道:“小妹去就行了,您二老就别出这个门了。”余家夫妇见状,这才作罢。 待常拓离开后,余乔氏这才又感激又惆怅地道:“如此恩德,可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