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回家后,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春禾感叹说,“亏得有五郎主在,否则可真是叫那些小人给得逞了。”春禾义愤填膺,心中有担忧,也有后怕。她实在不敢想,若真叫那些小人给得逞了,如今秋穗得要过怎样的日子。 “姐姐别气,所幸是没有叫他们得成的。不但如此,傅郎还因此破获了几桩案子。那高家,如今也是没得到什么好下场的。” 春禾关心道:“你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秋穗回头细细想了想,当时的确害怕,但也只是怕了那一会儿功夫,她心中更多的应该还是气愤。而且,很快常拓就来了,其实她也没受到什么委屈。虽受了那高六郎言语上的侮辱,但她还拿鞭子打回去了不是吗? 当时回家的路上,又一直有他陪在身边,她心中就更只有踏实了。 所以如今再回头看,这桩在别人看来得是要吓破胆儿的事儿,因她有傅郎伴在身边,倒并没受到什么伤害。这事过了之后,也就很快撂下了,她都没怎么过心。 如今想来,不只是她幸运,也是因为有人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的缘故吧。 曾经相处的点滴,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再回味,就觉得心境与当时截然不同。 秋穗稍稍走了会儿神,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她笑着答春禾的话:“没有很害怕,就是气愤,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不过这事儿很快就撂下了,事后我也没有多想。” 春禾听后点了点头:“你看得开就好。这种事,对咱们女人来说,是能毁了一生的一场灾难。” 秋穗还记得自己此来的目的,她也不愿多谈自己,她更关心的还是春禾当下的生活。她总觉得这次再见,春禾远不如从前乐观豁达了,她虽也笑,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亮光。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觉得她没有从前那样有朝气了。像是认了宿命般,只苟且着过日子,有种得过且过的认命心态。 秋穗不想她一辈子就这样黯淡无光的过下去,她希望她可以彻底摆脱掉身上所有的枷锁,只先为自己而活。 所以,秋穗心下略盘算了番后,就直接问她:“姐夫呢?如今这样的天,应该正是他不忙的时候,这会儿又一大早的,怎么没见他在家?” 秋穗直接问了,春禾猝不及防。 她目光有些闪躲,没敢看秋穗,明显在极力掩饰着什么。似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般,很快的,她便又端出了温和的笑来,答秋穗话道:“他啊,有点事,先出去了。”又说,“知道了你的事后,他也很为你高兴。昨儿晚上还特意交代了我,说今日定要好好招待你才是。” 秋穗知道她在撒谎,但想着她背后撒谎的原因,她也心疼。春禾自幼父母双亡,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人是真正关心过她的。家里族叔族伯嫌多她这一张嘴吃饭,便把她卖了。到了年纪,好不易觅得一门不错的亲事,竟又碰上个假老实的丈夫。 春禾没有娘家人依靠,那庄少康自然不会顾虑太多。加上春禾为人自卑敏感,性子也软,她也不敢闹。 所以,受了什么委屈,也就只能自己默默吞咽。可她要是真想得开,真不介意这事儿,那也还好,不在意那摊子烂事儿,她占着正房太太的名头,手里紧抓着家中财物,也能图个余生安稳。待到把嘉哥儿养大,她也就后半辈子不愁了。可如今关键是,她心中还是对此事耿耿于怀的,她还是介意的。如此一来,她心里便会很憋屈。 委屈闷在心中久了,迟早得久积成病的。真到那时,可怜的是她和嘉哥儿,高兴的怕是庄少康和他外面的那位吧。熬死了春禾,庄少康就可以大张旗鼓的忙着再娶了,届时,连老夫人都不能说什么。 可真那样的话,春禾何其无辜?嘉哥儿日后在继母手中讨生活,又何其可怜? 若她还是从前的身份,她自身都难保,更是帮不了春禾什么,所以她可能除了陪着她一起难过外,也没旁的什么法子。但如今却不一样了。如今她是傅侯府未来的儿媳妇,他们余家同梁家也是姻亲关系,她就是春禾的靠山和底气。 若此时还不能为春禾做主撑腰,那她们岂不是枉做了十多年的姐妹了? 思及此,秋穗脸上的表情便严肃起来。 “姐姐真的有拿我当好姐妹吗?”秋穗问她,“好姐妹之间,难道不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姐姐若是真过得好也就罢了,可我瞧着却未必。春禾姐,我知道你是怕连累我,也不想给我找麻烦事儿,可比起叫我轻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