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想着丈夫最近一直在为朝堂上的事发愁,以为是朝局有什么有利于傅家的变动,便急切说:“可是圣上有要动裴家的意思了?” “不是这个。”傅煜摇头,倒也没再卖关子了,而是直接说道,“是五郎的事。” “五郎?五郎怎么了?”吴氏立刻问。 傅煜见妻子关心,便也稍稍正了正神色,立刻说:“我若说了,你别生气。” “你不是说是好事吗?我怎么会生气?”吴氏都被绕糊涂了。 傅煜这才道:“还记得当初槐花巷之事吗?五郎想娶余家娘子为妻,又怕我们当时不肯答应,于是就编了槐花巷的事来瞒我们。其实……五郎并非有龙阳之癖,就连槐花巷里那个人,都是他故意安排的。也是如今亲事成了,木已成舟,觉得不会再有什么变动,所以,方才过来向我负荆请罪来了。” 吴氏:“……” 吴氏当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她一时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 生气当然有,因为她为了小叔子的事,不知承担了多少担惊受怕,比丈夫承担的还要多。就包括今天也是,今天她瞧见秋娘时,心里还十分愧疚呢。结果谁成想,竟是小叔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把她耍得团团转的,她能不生气吗? 可要说高兴,那肯定也是高兴的。小叔非有难言之隐的癖好,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这是该买几挂鞭炮回来边放边奔走相告的好事。 吴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好了,忽喜忽怒,但最终还是同丈夫一样,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下可好了,这下可什么担心都没有了。”吴氏也重重松了口气,明显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不过要我说,五郎该打一顿,他怎么能这样欺骗?你不知道,方才我同秋娘坐一处说话时,我心里隐隐不安,都觉得对不起她。”想了想,这会儿才把之前没能敢说的事说出来。 就是之前同秋穗同车而乘回京中时,她在车上一时说漏了嘴,叫秋穗起了疑心一事。 “所以,侯爷,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来所受的折磨了吧?”吴氏狂倒苦水,“我一边担心五郎,一边担心老太太,一边还怕你知道我说漏了嘴后对我发脾气、怪我,一边又心里不安,觉得愧对秋娘……我现在回头想想我都觉得之前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傅煜当然知道妻子承受了很多,所以,他主动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妻子的手,宽慰她道:“这些日子你的确辛苦了,回头你要骂五郎,随便骂。我想,他在这件事上理亏,你多骂他几句,他也不会怎样。至于弟妹……她倒是没什么错的,何况,方才听五郎说,他之所以选择过来向我们坦白,也还是弟妹劝他的。”话锋一转,傅煜又说,“不过,夫妇一体,五郎犯的错,她也可跟着一并受罚。那就罚她……日后多帮衬帮衬夫人,叫她辛苦一些,夫人少受些累。” 说起这个来,吴氏又高兴了。 “这话倒是正话,她是老太太一手养大的,待人遇事,肯定没话说。而且性情极是不错,又读过不少书,日后还真能是我的帮手,比姜氏和邱氏可好太多了。”二房的倒没什么坏心眼儿,但也不出挑,人闷嘴笨,不能帮什么忙。 四房的就更不必说了,一条心都未必是,又还能指望她什么? 只求他们夫妇二人少在外面惹是生非,少给侯府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 从大房这边回去,回了修竹园后,秋穗亲自整理自己的嫁妆单子,以及今日婆母嫂嫂们送的礼,打算登册入库。突然的,就看到了今日早上大嫂吴氏送她的那对价值连城的玉镯子。 秋穗盯了很久,然后拿着镯子起身去找丈夫。 “嫂嫂今日送这么大的礼,未必没有觉得愧疚的意思。本来这事就不是他们的错,何必叫嫂嫂再舍一对价值连城的镯子?听你说,这是大嫂嫁妆中的压箱之宝,之后是该留给大姐儿的,这礼我还是不能收。” 傅灼目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