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倒放在桌上,顾可笙将她左手也拽出来——怎么上头还挂着个顾昭? 小师妹含蓄一笑:“师兄,对不住,怕是只有你了。” 顾可笙如遭雷击。 他转头看向陆和铃,见这位瞧着竟然毫不意外,大声质问:“陆坊主!你难道就这么看着?” 陆和铃假装饮茶。 她不看着还能怎么着?摆明了钟妙就爱惯着他。 方才顾可笙坐在对面瞧不清楚,她却是亲眼看着顾昭是怎么端着张正经脸在桌下撒娇耍赖硬要牵手。 怎么你一个正道魁首还有两副面孔呢?陆和铃啧了一声,被腻歪得牙疼。 失去陆和铃的声援,小师妹又向来不怎么尊重大师兄的威严,顾可笙叹息一声,紧紧抱住自己,委顿在桌边不说话了。 钟妙懒得给他搭戏,转头问起中州的情况。 陆和铃敲了敲桌面:“倒没什么大变动,你做事向来妥帖,前阵子倒是听说世家又闹腾出什么乱子,多半还是些家丑。” 钟妙从南疆拿来的药物极好用,加上妙音坊警戒,顺着之前留下的脉络一查,还不等那些人发作起来就清缴了干净。 眼下中州难得平静,只是陆和铃实在烦了世家找事的能耐,干脆与顾可笙联手彻查,最近也到了收尾阶段。 顾可笙假哭一声:“可怜我堂堂大师兄,师尊不疼,师妹不爱,你们都各有爱巢了,我只能在外做工讨讨生活。” 钟妙听他假哭听得发麻,又想起顾昭看的那些话本:“我瞧着你同阿昭很聊得来,怎么现在又不满意了?” 顾可笙确实很同顾昭聊得来。 师门四人,师尊是个修无情道的,师妹那比无情道还无情些,唯有师侄还算有救,有一日忽然来问他讨些话本看。 虽说痴情散人的话本早就远销中州内外,但能得到师门的认可,那比赚多少灵石都来劲些! 且顾昭不仅是面上客气,每次顾可笙向他寄了话本,隔阵子就能收到顾昭的回信,写得那叫一个真诚,一看就是认认真真看完了的,不像钟妙次次都是敷衍! 顾可笙一度将顾昭引为知己,没想到会在多年后遭到这样的背刺! 他瞧瞧钟妙又瞧瞧顾昭,更是悲从中来。 钟妙被烦得没办法,问:“师兄可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顾可笙哀叹一声:“我还能有什么想说的?那我不成恶毒男配了么?不成!不成!” 他收拾好心情,又忽然生出些好奇,搓着手靠过来:“那要不这样,为了以示补偿,你们同我讲讲到底是什么状况呗?” 顾可笙在钟妙警惕的眼神中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也不用很多,主要是我下一本话本在打大纲了,师徒禁恋,火爆中州啊!” 钟妙一拍桌子反手解剑,当即就要越过去抓师兄的衣领。 从前钟妙还在元婴时顾可笙就打不过她,如今师妹突破化神,再留下来铁定要挨打。 顾可笙嗷一声蹿起来,屁股着火一般向外逃去。 眨眼间就没了师兄妹二人的影子,陆和铃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给自己慢悠悠又续了杯茶。 当天夜里,钟妙忽然起了兴致要教顾昭画符。 她虽然阵法学得稀烂,但大抵是闯秘境寻宝寻多了,对符咒倒很有了解,左右闲着没事,干脆捡起教书老本行。 只要能与钟妙一同做些什么,顾昭向来是什么都好。 他老老实实跟着钟妙的指导画了一张,正纠结着怎么开口能让师尊也扶着自己的笔画几道,却听门外有什么东西轻轻敲了几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