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辞想到上一次陈建业来溪城,也被气晕过一次,心里惊了一瞬:“陈叔叔……” 她看着陈临戈,没再继续说下去,靠过去抱了抱他,什么也没说。 高铁抵达沪市已经是晚上,陈临戈在车上给窦彭打了电话,他亲自开车来了高铁站。 见了面,爷俩都很有默契,一个不问一个不提,倒是周兮辞快坐不住了,目光不停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陈临戈察觉到她的动作,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怎么了?” “没事。”周兮辞屈指在他手心里挠了一下。 窦彭从后视镜瞥了眼两人,轻笑了声:“谈恋爱了?” 周兮辞脸一热,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陈临戈却不松手,应得坦然:“嗯,在谈。” “挺好。”前边是红灯,窦彭缓缓停了下来。 像打开了话茬,陈临戈终于不再沉默:“我爸什么情况?” “哟,我还以为你能憋一路呢。”窦彭扭头看了眼后边,又很快转回去,言简意赅道:“脑袋里长了个东西,不过问题不大,切了就成。” 周兮辞还来不及感慨他简单粗暴的说话方式,察觉到陈临戈像是抖了一下,沉默着握紧了他的手。 “什么时候的事?”越是这个节点,过往的一切越是清晰,陈临戈想起之前徐慈英生病那阵,陈建业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下一秒,窦彭验证了他的猜测:“一月初查出来的。” 陈临戈有些喘不上来气:“那怎么到现在还没做手术?” “你爸不是说手术就能手术的人,那么大的公司他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你妈妈你妹妹都不是能扛事的人。”窦彭说:“原本是准备去国外做手术,好歹离得远,到时借口说出差也能瞒下来,但你爸不愿意出去。” ——怕回不来。 这话窦彭没说,但陈临戈心里清楚陈建业在想什么,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立了遗嘱。 更何况是脑袋里长东西,哪里能像说得那么轻松。 “他得把公司、你妈妈你妹妹,还有你,都安排好了才放心去做手术。”窦彭跟上前边的车流,“这几年,他也挺难的,你当初要走,他千万个不愿意,后来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走,他心里也苦,可能怎么办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边都割舍不下。” 陈临戈鼻子一阵发酸,想到陈建业过去对他的好,想到他留下的遗嘱,心里难受得要命。 周兮辞感受到掉在手背上的湿意,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她没去看陈临戈,扭头看向窗外的高楼大厦。 斑斓闪烁的灯光,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和远方。 陈临戈曾经在这里丢下过梦想,失去了远方,也拾起了新的未来,而如今,也许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陈建业已经吃了药睡下了,陈临戈只在病房坐了会,窦彭知道他不会回陈家那边去,在医院对面订了间套房。 “这边晚上不让留人,你明天一早过来也一样的。”窦彭把房卡递给周兮辞:“这里小临熟,我就不带你俩转了,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得回去一趟。小临,你带妹妹去吃点东西,跑了这一路你们都还没吃饭吧?” “我们下午吃得晚,还不饿。”周兮辞接过房卡,“窦叔你去忙吧,我们自己待着没事的。” “那行。”窦彭确实忙,话都没说上几句,又开车走了。 周兮辞拉了拉陈临戈的手,“回去吗?” “嗯。”陈临戈捏了捏她指尖,“先带你去吃饭。” 周兮辞看他脸色不好,本想说不饿,但又想到他今天从中午到现在都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