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说:“你知道什么?小混账。” 郑玉衡委屈道:“那娘娘打我吧。” 董灵鹫啧了一声,挑眉:“别以为我真不会打你。” 郑玉衡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长长的眼睫轻微翕动,扫过她的指尖,低声道:“臣什么都是娘娘的,打几下怎么了?您要玩哪里,臣都愿意。” 董灵鹫动作一顿,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调整一下面对的角度:“难道我是你的一睡之师?怎么连嘴上都长进了这么多,一点儿也不笨了。” 郑玉衡没敢承认,只是黏黏糊糊地抱过来,这撒娇的架势可真有点儿轻车熟路的意思了。 董灵鹫懒得管他,由着小太医又是亲又是蹭的,正闭目养神想事情,就听见屏风外传来熟悉的提示音。 瑞雪立在屏外,道:“娘娘,已过了酉时了,您还没服药。” 董灵鹫扯过郑玉衡的手,搭在自己的眼前,隔绝掉一切光线,轻声:“你替哀家回她,跟瑞雪说我还睡着呢。” 郑玉衡道:“不喝药吗?” 董灵鹫道:“好苦。” 郑玉衡不死心地又问:“要不要蜜饯?糖糕?” 董灵鹫道:“不爱吃甜。” 他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榻。董灵鹫不疑有他,以为郑玉衡真去帮她回了瑞雪,结果并不是这样,不多时,小郑太医就披着衣服,端了一碗药坐在榻边。 闻到熟悉的药味,董灵鹫瞥了他一眼。 郑玉衡心虚难言,但硬着头皮没走,自顾自地坐在那儿吹凉了汤药,伸手要扶她起来。 董灵鹫拂开他的手。 郑玉衡动作微滞,不免心慌,可还是伸进被子里握她的手,觉得自己这举动很不要脸,还是不得不贴到太后娘娘耳畔,卖弄可怜、声调低柔道:“别不喝药,求您了。” 幸好她并非任性之人,哪怕有些性子发作,也极为短暂和平和,被这么软绵绵地恳求了一句,只得叹了口气,起身接过药碗,没什么表情地一饮而尽。 郑玉衡侍奉她漱口,将瑞雪姑姑准备的蜜饯盒打开,期望董灵鹫能尝一尝。 她本来不感兴趣,但见到对方的目光,想起上回小郑太医含着一口药索吻的事,不由得碾了碾苦得发麻的舌尖。 嗯,起了一点儿报复心。 董灵鹫指了指身前。 郑玉衡又向前坐了坐,以为她要取蜜饯,全无防备,结果她的手越过蜜饯盒,一把抓住他本就松散的领子,拉进至面前,一瞬封住他的呼吸。 他表情空白,愕然了几息,随后瞬间进入了之前的状态,勾着她更进一步、更深地宠眷自己,她口中的苦味渡过来,竟然微妙地泛起令人失魂的甜。 简直像是幻觉。 董灵鹫掐准分寸,适可而止,难免演变到不可收场的境地。她坐回去时,郑玉衡仍是一脸失魂落魄,神思不属,唇间红润得像是被狠狠折磨过一般。 她道:“是不是很苦?” 以向他表示这药的难喝,她不爱喝情有可原。 郑玉衡摸了摸嘴角,神情很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挤出来一句:“是……” 这种苦他还想多来几次…… 小太医想了想,补充道:“但是,臣很能吃苦的。” 他向前蹭了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话在嘴边,欲说还休,最后还是抛弃颜面,小声道:“再给……再给玉衡吃一口,可不可以?” 董灵鹫愣了一下。 她不太理解地看着他,琢磨了片刻,还是摇头:“我不懂你……我真的有些不懂你。” 可能是他们两人之间有一些年龄上的鸿沟吧。董灵鹫暂且把这种不解归类于年龄隔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