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套做一套,你学得倒挺好的啊!” 燕长庭终于被她噎消音了。 沈箐还恼着,好在沈恬搭救了燕长庭,躺在秸秆堆里的沈恬唔了一声,终于醒转过来了,一动,后颈一阵剧痛,她闷哼一声捂住。 “二姐二姐,”沈箐忙回神,按住她,“你别动,你受伤了,得养一养才好。” 沈恬可能有些脑震荡了,头晕,想吐,后颈淤痕很深,骨骼也有些伤着了,颈椎很容易影响神经和脑部供血,所以这几天还是先尽量躺着不动,昏迷其实她会舒服很多。 “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爹和大哥都好好的,你别担心。” 沈箐抢先告诉她,沈恬焦急的神色一下子松了下来,接着沈箐按住她耳后,有节奏揉按,沈恬点点头,慢慢阖目,半晌,陷入昏睡。 沈箐仔细给她调整了一下软枕,安置好沈恬,才重新抱膝坐起来。 今天天气其实很好,前天一场大雨后,这两天也没有很热,天介乎微阴和微阳之间,不厚不薄的浮云挡住了炙热的阳光,空气很清新,道旁的草木浇了雨之后,抽枝展野欣欣向荣,满眼的苍翠嫩绿,有黄莺低空飞过,留下一串悦耳的脆鸣。 沈箐瞟了前头的燕长庭一眼。 她还气着呢。 不过沈箐牙根痒痒之余,诧异不是没有的,话说这燕长庭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腹黑心机狗?卧槽,这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呢。 然后,她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就接受了燕长庭喜欢她这个设定了。 甚至已经开始习以为常,甚至开始自动为他某些行为搜罗合理的解释了。 更操蛋的是,她还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情绪,甚至想着如何在不引起他的误会的情况下,对他更好一些。 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结果,事实证明她想太多了。 她以为人家是清纯小百合,结果人家是心机霸王花! 好一个温水煮青蛙!! 沈箐:“……” 她觉得自己简直像一个傻b。 燕长庭感觉她盯着自己,拉紧缰绳,回头,想说什么,被沈箐恶狠狠堵回去了,“别装,我不信!” 一看他这副彷徨又带几分纯的样子,她就来气了! “你再装,你再装我发誓这辈子不搭理你,你信不信?!” 沈箐这回真气大发了,不管燕长庭怎么试图道歉,怎么辩解,她都不听。 她一句“你再装我发誓这辈子不搭理你,你信不信”,直接戳到燕长庭肺管子上去了。 两人从没闹过这么久的别扭,沈箐总是很疼他的,这也是先前他敢制定以退为进策略的倚仗。 可这回玩脱了。 挨打挨骂他不怕,他怕沈箐心里落下疙瘩,真的从此和他有隔阂了。 从褒陵回青山军大营,一共花了八天的时间,沈箐态度一直没软化,燕长庭真的急了! “阿箐,阿箐!” 他追着她的脚步跳下马车,沈箐回头白了他一眼,人这么多喊什么喊,“别跟着我,我很忙。” 她身边是马车,沈恬在车上,她怀里则抱着孩子,顾不上搭理这家伙,小心把襁褓交给谢英华和迎上来红缨,让先抱去给提前找来的奶娘照顾,“快,去叫胡大夫来!” 回到大营的当天,是个雨天,沈箐帐篷前乱哄哄站满了人,翘首等待已久的沈正崧沈隽一见马车立即围了上去,沈箐赶紧让一同回来的大家先回去,包括燕长庭,别杵在这碍事了。 沈正崧俯身,亲自把闺女抱下来,急匆匆进了营帐,胡大夫紧接着也背着药箱赶过来了。 “怎么样?好不好?有什么妨碍没有?” 胡大夫给沈恬诊过脉,又小心检查了一下颈后,安抚他们:“别担心,没大碍,之前有些淤血凝聚,现在好多了。” “能自然化开的就不是大事,等会我给她施个针,再推推淤,就好了。” 连药都不用多服。 大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沈箐在一旁站着听,和她预料的差不多,这几天沈恬脑震荡症状已经越来越轻基本没有了,沿途他们找了个大夫看过,也说问题不大。 “好了,这一趟总算顺利完满了!” 她笑着说。 如果没有燕长庭这家伙的糟心事儿,估计她更开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