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善看到自己四肢被绑,一只手被匕首当中斩入,扎入身下的长条桌。 如果她能站起来,一定会发现自己所躺的桌子更像是一个祭台。 而它也确实是。四面满燃火烛,将整个空间照的亮如白昼。 正在装神弄鬼做法的黑袍人嘴里念念有词。 孟大人盯着叶善看了会,说:“手心都被扎穿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果然是怪胎!” “国师,你真的能让她死后的魂飞魄散,为我儿报仇雪恨吗?” 黑袍人高深莫测道:“那是自然,我骗你作什么,你看我的脸,这就是返老还童的证明。” 叶善却努力翘起头:“你真的能返老还童吗?” 黑袍人看她的手都被扎成那样了,血流不止,还能问这些,眼中恶意不止。 叶善:“那个小婴儿呢?” 孟大人并不清楚什么小婴儿,他心中只有满腔仇恨,说:“死了!都死了!” 叶善:“死了。” 孟大人忽然拿起匕首,重重扎入叶山另一只手,恶毒道:“你也会死,给我死去的女儿偿命吧!” 叶善:好疼啊。 疼得心脏都缩到了一起,可是她已经习惯了忍着,因为叫疼也没用。 她说:“女儿?是孟大小姐吗?她怎么了?” 孟大人,“怎么了?你杀了她,你还问我她怎么了?” 叶善渐渐反应过来,她的双眼迅速噙满泪水,语音带了哭腔,柔弱又可怜,她说:“孟大人,我没有啊。你冤枉我呀,我虽然和孟小姐有些不对付,但也只是女儿家的矛盾呀。我们没有仇怨,我为什么要杀她呀?” 孟大人因她细弱的哭腔,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说:“真不是你吗?你是土匪啊!听说你都能杀虎杀豹,凶残无比。” 叶善的哭声更大了:“大人,你亲眼见过吗?是谁?是谁要这么害我,难道她才是杀害大小姐的真凶,故意……” “你胡说!你闭嘴!就是你!”旁边忽然传来女子骤然尖利的哭叫声。 叶善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红袖也被绑成和她一样的姿势,不过她的神色已然癫狂,像是饱受摧残,已经神志不清了。 孟大人怀里还抱着他妻子的牌位,他说:“含君,你说,到底她俩谁说了谎?” 他和含君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含君病逝那年,几乎要了他的命。后来他一直未娶,只守着长相酷死其母的幼女长大。 他爱他的女儿吗?爱。只是他现在已经很难说清,他到底是真的爱女儿,还是只是在女儿身上找妻子的影子。然而在女儿完全背弃自己后,愕然发现,女儿终究是女儿,代替不料妻子。 噩耗传来的时候,其实孟大人触动不大。 他一直记得女儿轰赶他时恶语相向的模样。 他甚至信了袁家人说的二娘子生性顽皮爬树的时候后脑着地摔死了。 直到他听说王大将军在追查曹二的下落,后来闻听传言,这曹二就是弘治帝养在深宫专门帮他炼丹炼药的国师。 也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孟大人一直有个妄念,能复活亡妻。 而恰好,这位国师大人又长了一张能忽悠众生的嘴脸。他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因为确实会推演算法,有些本事,竟将孟大人骗的深信不疑了。 也许该说,这世上的骗术本就骗那些愿意相信的人。 他们最怕的就是别人告诉他真相,因此更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四不撒手。 孟大人将国师接入府中,国师说随身还带了一名侍婢。接来一看竟是红袖。 原也是机缘巧合,红袖从袁家逃走,一路往北,刚巧遇上挟持了顾老太太的国师。当时老太太因为女儿的事,身体不大好。合该是命中注定,国师就那么巧抓了红袖伺候老太太。 后来国师没和王朝阳谈拢,王朝阳抓他,被他借机逃了。 红袖便一直跟着他。 孟大人见到了红袖,女儿的死便是无论如何要有个说法,恰好国师此人又极为心冷,想介红袖的事显本事。装神弄鬼一番,说他女儿的死必有蹊跷。他来的路上就推算过了,这才不远万里将红袖带来了涿郡。 孟小姐死的确实冤,她丈夫袁二生性风.流,那日醉酒归来,强拉着红袖就要做那事。红袖年纪也大了,一直未嫁人,心里早就对大小姐心存不满了。刚好姑爷这般,也就顺水推舟了。孟大小姐刚巧撞破,怒不可遏,推搡间就出了人命。 红袖甚至此事一出,绝不能善了,当夜趁家中混乱,就卷了小包裹偷偷溜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