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趁绕过车头上了车,她突然想起除夕那天晚上,和江趁一起跨年。 那时候白茶的腿还瘸着,所以没能回家,温静霜工作忙,也没办法到这边来陪她。 那天的饺子也是江趁和她一起包的,客厅里放着越发无聊的春晚,声音很大,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几乎没有多少对话。 可跨年夜有人陪着,依旧让白茶心里温暖。 以前在祁城的时候,温静霜过年也经常要值班,白茶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家,趴在窗边看外面的烟花,可能睡醒了都见不着妈妈的人影。 来了珩阳,大多数时间也都是一个人窝在家里,自己做饭自己糊弄自己。 从那次遇到江趁以后,吃饭的时候家里就多出一个人,好像本就应该这样,好像,他们这几年根本就没有分开过。 刚才在诊室门口,里面的医护人员聊天,说江趁以前中午从不回家吃饭,都是在医院里用盒饭凑合。 可是她骨折的时候,他一天三顿一次不落地给她送饭。 事情其实已经很明朗。 哪有那么多剩饭剩菜,根本就是他特意给她做的。 还有戒烟,早不戒晚不戒,偏偏看到她后脖子上的烟疤后要戒烟,分明也是因为她。 江趁做了这么多,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有和好的意思? 想着,白茶侧头去看江趁,陡然蹭上他鼻尖,灼热的呼吸浅浅喷薄,心跳乱了节奏。 白茶想往后移,可身体却僵硬,像被定住了一般,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任由车里暧昧气氛升温。 江趁眸光下移,手臂移到白茶右手边,几乎将她整个人圈住,白茶忍不住垂下了眼睫。 下一刻,“啪嗒”一声,江趁扯过安全带给她扣上,两人距离瞬间拉远,他发动了引擎。 白茶呼吸还屏着,胸腔里的跳动不受控地愈演愈烈,从刚才的近距离接触中迟迟回不过神来。 而江趁却显着游刃有余。 白茶觉着有点丢人,下意识吞咽了下。但因为刚拔了智齿,咽口唾沫都疼,就更烦。 她现在是真没什么出息,不就系个安全带,有什么好激动脸红的。 兴许是太累,白茶倚在座背上,昏昏欲睡,在某个红绿灯口终于熟睡了过去。 江趁把副驾驶椅背往后放了放,调高了车内温度。 白茶醒来的时候,外面天昏地暗,她还在车里,左边却没了江趁的人影。 她拉开车门,冷空气瞬间扑面而来。 白茶缩了缩脖子,恰巧江趁回过头看她。 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结束聚餐以后,江趁送她回宿舍。 那时他们还没有很熟,白茶碰伤了额头,也是这样在车里睡着,醒来之后江趁站在车外,递给了她一袋药。 现在想想,好像从那时候起他就对她不太一样。 “醒了?”江趁问。 他嘴里含着薄荷糖,荔枝味的,白茶一靠近就闻到了。 “怎么不喊醒我?”白茶的发音依旧模糊。 江趁锁了车,抬手压住她后脑带着人往前走,勾着唇道:“看你睡挺香,舍不得喊醒。” 他这话说得暧昧不清,白茶的心又没出息地乱了,脑子都有点晕乎。 只不过下一刻,他又说:“谁会忍心叫醒一头熟睡的猪。” 白茶再晕的脑子也一瞬间清醒了。 果然拔别人牙的都有一口伶牙俐齿呢。 她不满地打掉江趁扶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加快了脚步往楼里走,先他一步进了电梯。 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江趁笑了,“说你是猪你还不乐意?” 白茶不说话,不看他。 江趁笑意更甚,跟逗宠物似的,“行,不说了。” 结果白茶还不吭声,闷着头走出电梯,开锁进门。 江趁挑了挑眉,跟进自己家似的进了她家门,拽住了白茶手腕,将人拉了回来。 她还撅着个嘴,跟人欠了她钱一样。 江趁忍住笑,怕把人惹急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脑袋,俯身看着她,“这就跟我生气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