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儿子的口头禅。 李姐夫常常气得直喘气,心想真是个傻缺,你就是说你想当郭靖,他都不会这么气! 人家郭靖,为国为民,死守襄阳,你不想着当郭靖,你反倒想着当段誉? 上学不学好,学人家逃课。 看小说还不学好,幻想着要有好几个“好妹妹”,真真气煞人也。 每每这时,两口子就会愁,愁得直叹气,睡前不停想着大儿子到底随了谁? 明明从小在部队长大,上学也在部队学校上,怎么会养出这种跳脱的性格? 呃…… 想了一会儿,其实就能得出结论。 两口子翻过身对视一眼,脑袋中不约而同地跳出几个字 外甥肖舅。 是了,这么想一切就都说通了。 祸头子徐川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屎盆子竟然扣在自己头上,他只觉得大外甥真是欠揍。 那种欠揍的劲儿,瞧着真莫名眼熟,让人手痒痒。 火车嗖嗖在轨道上穿行,窗外近处的树木快速掠过,远方的山与江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回家的旅途只需一天一夜。 他们早上9点上的火车,如果不出意外,明日9点左右就能到达老家县城。 小车厢中吵吵嚷嚷,绝大多数都是大闺女和大外甥的声音。两人王不见王,没凑在一起时会忽然提起对方,聚在一起时除了吵架就是打架。 终于,夜渐深。 李小龟离开后,车厢安静下来。 周越贼会照顾人,徐川帮程宝珠把被套套好时,他也手脚伶俐地把自己的被套以及大闺女的被套给套好了。 这种天气不能洗澡真是折磨人,四人几乎是天天都要洗澡的,于是今晚是个无眠夜。 当隔壁李小龟的呼噜声阵阵响起时,车厢四人还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觉得身上黏得慌。 “哐哐哐——” 第二日,清晨。 太阳初升,从远处山峰中慢慢露出全貌,朝阳火红,惹得无精打采的程宝珠在此刻都不禁拿出相机,冲着窗外拍了好几张相片。 “爸,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到?” 徐川脑袋蒙蒙尚未回答,周越扶着大闺女让她稳稳下床,说:“还有两个小时。” 是的,大约在两个小时后,他们就能回到那阔别了将近十年的家乡。 徐川忽然呆愣地看着窗外,那里绝对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县城。 江玉兰在家待不住,大热天的非要跟着徐保国和徐河到火车站中接人。 “都9点多了。怎么还没来?” 她在门口等得心焦,恨不得把火车站出口瞧出个洞来。 “估计又是路上让车,妈你要不坐坐?”徐河挠挠头道。 几人开的是三轮车,每隔三分钟就得低头看一次手腕上的手表。他们从八点等到现在,眼瞅着天马上就得热了时,车站广播终于传来报站声。 “嘿,可算到了。” 江玉兰三步作两步地跑到车站去,探着头往里头瞧。 “哎哎哎,在这儿呢!” “哎呦喂,我的大孙女!” 江玉兰乐得跳起身,恨不得冲过去把大外孙和大孙女抱怀里揉揉。 徐川一路走来,东张西望个不停,恨不得把每个过路人都瞧一便。 他当年在县城里朋友多,心里还想着自己会不会在车站中碰到熟人。 临近出站口,徐川脚下步伐加快,两手提着东西走出小跑的速度。 “爸,妈,哥!” 他挨个喊,脸上露出笑来。 程宝珠牵着闺女走在最后头,清咳两声,把头上帽子的帽檐压低些。 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围观,从昨天上火车的那刻起,她就带着顶帽子,出车厢上厕所时也戴着呢。 “妈,你是怕挨训吗?” 大闺女肯定问她。 程宝珠冲着闺女眨眨眼:“等会儿记得机灵点儿。” “有人说你,我就扯开话!” “对嘞,就得这样。” 前方,徐川再次看到熟悉的景色,眼泪都快要流下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