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可以理解,湛崇毕竟是抚远将军的儿子,将来若是入仕,必然仕途坦荡,是个可用之臣。而且拉拢了湛崇,就意味着拉拢了抚远将军,在军中的势力就会大大加强。 皇帝把湛崇派给自己做伴读,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按照常理,此人成为自己以后当皇帝的主要班底,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是,别人不知道,看过原著的李景焕能不知道吗,这货完全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啊! 正常来讲,作为一个手握兵权,家财万贯,饱受恩宠的大将军,只要脑子没问题,基本都不会想到要造反,毕竟师出无名,风险又高,回报率虽然也很高,但也是个可以但没必要的选择。 可是,湛崇这货,脑回路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脑回路啊!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死乞白赖地非要去造反,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好像还干得很开心的样子。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么一个反社会型人格的人,智商贼高,武功又好,做事还滴水不漏,这谁敢用啊! 保不齐哪天被他咔嚓了,还在对他感恩戴德呢。 像他这种咸鱼,保命的唯一方式就是抱紧对方的大腿,以求对方能给自己留条小命,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出于这些考虑,李景焕真诚地道:孤觉得此人恐怕不可用。 龚黄晨有些诧异,这是为何? 李景焕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毕竟现在湛崇的反社会人格还没有显现,人也挺安分的。 龚黄晨喃喃自语,难道抚远将军已经站好队了?不应该啊,他 不是不是,李景焕赶紧打断他,再让他想下去,还不知道要想出多少阴谋呢,孤只是觉得此人的性格,唔,不太适合 可是此人不太.安分?龚黄晨猜测道。 也不是,李景焕苦着脸道:孤只是觉得,我们现在都还小,没必要想这么多吧。 殿下此言差矣,龚黄晨深沉地道:虽说殿下圣宠正渥,但是如今朝局变化莫测,各位大臣们都在观望着,殿下不可不防啊。 孤知道了,李景焕不耐烦地道,然后抬眸问:叔公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什么事情,孤该休息了。 龚黄晨感受到了李景焕语气中的疲惫和逐客的意思,也很识相地行礼道:既然殿下累了,那老臣就先告退了,老臣刚才的话,也希望殿下能仔细考虑。 孤会考虑的。 龚黄晨退下后,李景焕颓废地躺倒在塌上,直勾勾地盯着房顶,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这种玩儿政治的人打交道,这样一套下来,他只觉得身心俱疲。 只能说,身在皇家,可能就是身不由己吧,不管你想不想,身后总是有无数的人推着你。这个时候,你已经不是你了,你所代表的,是你母族的全部希望。 其实,李景焕在看书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古代的皇子都要拼命地争夺皇位,当皇帝又苦又累,还得扛着全天下的重担和责任,哪里比得上当一个闲散王爷呢? 可是,真的身处其中,他似乎隐隐有些理解了,或许也不全是因为野心。 啊啊啊!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要让他当皇帝啊!当个咸鱼不好吗? 李景焕决定去上学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比上学要累。 第11章 李景熔对那个小太子一向是不太服气的,明明自己才是长子,论起功课和骑射来,也样样不输给他,可偏生这小太子比他会投胎,硬是占了个嫡子之名,白得了他的太子之位。 如今这小太子来了上书房,他自然是憋着劲儿要和对方比较一番,他倒是要看看谁才比较适合这太子之位。 相比之下,李景焕可就没想这么多了,对于他来说,这种谁更合适太子之位的问题,还没有鄂阳旭今天会不会当堂提问他来得重要。 毓庆宫离上书房并不近,李景焕拐过了好几个长廊才隐约看到了上书房的影子。 他刚过了一个拱门,就看见前方有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同路而行,两个小孩都穿着皇子的服饰,衣服下摆是同样的金丝祥云纹路,按照年龄来看,应该是五皇子和六皇子了。 那个长相颇为亲切讨喜的,应该是五皇子李景煊;而另一个面色苍白,看上去有些阴郁的,应该就是六皇子李景熠了。 李景焕确定了两人身份,便自动放慢了速度,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两个小崽子来。 不远不近地跟着,他隐隐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