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半瘸着腿走过来了,终有一天,我会向爹娘证明,从一开始,我的站位和选择就没有错。 李重兴一条腿走路不顺,步伐有些慢,他说话的声音没怎么变,衣裳虽不如原先的光鲜亮丽,口气却依然不小。 李重兴自信满满地说:现在你也看见了,五殿下受到器重,皇上除了他别无选择,我摆脱罪名重回大齐朝堂指日可待! 重照重照无话可说,他拂了袖子就转身走了。 党|派之争向来残酷激烈,亲身下场无论输赢最后总会牵连出事。要不是李正业回京之后把控家族大权,又及时制止了李重兴的行为,家里早不知要被他带到怎样凶险的地步了。官场上的明哲保身机智善变,李重兴半分也没学到。 重照对自己这两位至亲之人,已经是万分无奈了。 他快步走过长廊,拐过一道弯,李正业正站在拐角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似乎在凝目深思。 李正业对重照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噤声。 重照被吓了一跳,他闭了嘴,跟着李正业往外走,问道:爹,你都听见了? 李正业道:听见了。 重照说:大哥和妹妹他们 李正业打断他,这是他们自己选的路。不过你也看到了,他们想的总是过于浅薄。若是唐亲王真的得势,皇上为何没有让他开始着手学习处理政务,学习治理家国天下?你觉得呢? 重照一愣,思索道:许是陛下痛失嫡子后,还没有缓过神来。 李正业笑道:也许是这样,也或许是他根本没这个意思。但无论如何,丞相已经在布棋了。在大家还在观望朝堂上的风向的时候,丞相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定。那么你呢,你并不比重琴和重兴更高明。 重照怔住了,这怎么讲? 李正业看着他,眼神深沉,道:你比他们还蠢,还没看到点好处,你就把自己给彻底搭进去出不来了。争储这件事,走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别看丞相选了许长延,他这个人谁也摸不透,没准是在逗你玩,一转头就能把你踢进死牢房里去了。 重照停下了脚步,李正业仿佛从他眼里看到了久违的年轻人蓬勃的朝气。 重照说:我信他。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我也相信长延。可能爹你觉得,既然身处朝堂,明哲保身要紧,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也不想后退。 原以为大儿子就够激进莽撞了,还有个小儿子更加义无反顾,李家家主李正业皱着眉头,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 李正业实话实说:出了事,我保不住你。 重照点了点头,面色平静,这不是在意料之外。李正业保不住重琴,是实话,以李家的人脉势力,也保不住他。 李家后厨做了一大桌好菜,难得一家人齐聚,大家面上都祥和平静,不想在此时提起那些揪心事,一顿饭吃的平和愉快。 重照吃了饭并不打算住下来,和他娘告别了后出了院门,被李重兴拦了下来。 易宁也停下了脚步,重照问道:哥,有事? 李重兴道:二弟,我们家就你一个人在官场上,哥知道你人微言轻,不喜欢参合这些事。但哥跟你啰嗦几句,若是你愿意为唐亲王尽绵薄之力,哥很乐意为你牵线搭桥,哥保证不会让你做很困难复杂的事。 重照扭头就走,李重兴却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重照,你难道以为自己安安分分做着大理寺少卿和昭侯,对其他不争不抢,就可以避开一切,你身份特殊,他们不会轻饶放过当然我这个他们不是 重照低声打断他,够了。 李重兴充满希望地看着他,重照却一言不发就离开了。 李重兴被易宁拦住,追不上去,心里直叹气。他这兄弟,怎么不开窍呢,之前支持怀明太子,唐亲王就对他心生不满了。如今形势如此分明,更不需要犹豫才是。偏偏他这弟弟,似乎胸无大志打算就这么碌碌无为,仗着侯爵老本混吃等死吗? 那边李重琴忙着入宫,李重兴忙着找人诊治自己的腿,昭侯府这边汪子真准备着秋闱。被一而再再而三推延的秋闱终于被抬上了日程,万千读书学子往京城贡院而去,易宁扛着棉被衣物,送汪子真过去。 重照事先为汪子真打点过,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汪子真年轻力壮大男人,身上半点毛病也没有,怎么也能捱过三天。而且因为秋闱延期的缘故,天气冷的厉害,礼部广发通告,会在各处布置暖炉和送上热食。 许长延百忙之中慰问了礼部,礼部尚书听闻了丞相的意思,忙说:老臣明白明白,丞相关心考生们,臣也应当体恤考生们的需求,一定能保证他们考试的时候舒舒服服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