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镜子刷牙的安旭当然注意到贺正放在自己胸口的目光, 他对着镜子里的贺正一把拉低了自己的胸口,让贺正看见那纹身的全部模样。 那只蜗牛和延伸在胸口上的大片树枝相比就很渺小了, 贺正收回目光, 安旭吐掉嘴里的牙膏沫。 我平常穿的衣服都会遮住纹身的, 放心吧, 给对手留下把柄和特殊印象可不是安小爷的风格。 你知道就好。 一切收拾完毕 , 两个大男人终于要面对如何睡觉这个问题, 安旭还想说他们两个就在一块凑活凑活, 反正过不了多久案子解决就能回钟市。 但走向床头的贺正已经行动, 他单手从床上拎起一床叠好的被子, 两手抻着被子角直接垫在了旁边的地板上。 安旭眨眨眼, 贺正已经躺下,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对贺正说谢谢, 那边身长腿长的贺正已经躺下, 连枕头都不要, 后脑勺垫着手臂就闭上了眼。 我们倒换着来嘛,明天我睡地板啊~ 随便。 安旭见贺正一点想聊天的意思都没有, 抿起嘴去拉上窗帘, 关窗户的时后他簇着鼻子闻了闻潮湿的空气, 以安侦探过人的嗅觉判断出个结论, 长手拉死窗帘。 关灯躺在床上, 安旭同贺正说最后一句话,?明天要下雨喽,咱们有带伞么? 贺正在黑暗中睁着双眼, 嗓音低沉,?带来了。 床上的人不出声了,床下的男人依旧睁着眼, 他在暗夜里思考着, 老于身为汶州公安局副局长都不知道制药厂现在制毒的位置, 那么这个占地不可能小的工厂现在到底在哪里? 能瞒天过海走私大量摇头wan到钟市,这背后又是哪方的势力扶持? 第二天果然如安旭所说下起了雨, 他起床的时候贺正已经把铺在地上的被子叠起来, 两人走出房间, 其他人还不见动静。 申龙和谢小山的房间挨着他们, 安旭扣在房门上的手轻轻敲了两下, 三合板制成的门便开了一条缝, 竟然连门都是坏的。 安旭顺手一推, 同贺正两人一眼就把里面的光景看到了底, 里面申龙正搂着细瘦的谢小山半个身子, 两人的体型差异大, 抱在一起好像老母鸡护崽似的。 偏偏谢小山还和乖宝宝一样把额头窝在申龙的胸口, 画面有些说不出的暧昧。 安旭和贺正对视一眼,他忍不住脑补了一秒自己和身边人这样的画面,心里突然一哽, 赶紧把门带上, 晃一晃胡思乱想的脑袋让自己找回理智。 后退一步的功夫, 隔壁房间的唐三彩和宋追马已经走出来, 揉着后脖颈的宋追马一看见安旭就撇着嘴向他吐槽。 师傅, 我后悔了成不成,三彩哥他睡觉也太不老实了。 安旭哼笑,再看唐三彩歉意的脸色,?把你踹到床下去了? 宋追马连忙点头,?我醒的时候身上凉的都快成死人了, 而且三彩哥他还在床上掉了个头 ,真不知道昨晚怎么睡的, 我可找着个睡觉比我还不老实的人。 抱歉啊追马,诶,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身不由己嘛。?唐三彩赔笑道。 扎了个马尾的丰穗子从他们身后走过来, 拍了下宋追马的肩膀怂恿他。 他就是这么个不老实的人,今天晚上你再把他踢下去, 狠狠踢就成, 这人皮可厚了。 靠, 丰穗子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怎么了,脸皮比城墙还厚, 上战场都不用穿防弹衣! 诶你来劲了是吧 伴随着两个小学生吵架的功夫,他们叫醒申龙和谢小山, 等着老于来带他们去早已破产的制药厂。 乱线一样的雨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 特安组在老于的带领下来到汪辉口中的破产制药厂。 推开厂门的时候落了半指高的铁锈, 里面更是没有任何生机, 杂草长的都要盖过板房, 能看出这个制药厂的规模很大, 能破产也是令人意外。 安旭今天套了件连帽卫衣, 搭着凹好的发型和大学生没什么差,像小姑娘似的把伞抗在肩膀上,站到原本应该是保安用来巡逻的站岗停上远望,收回目光后跳下来。 走吧,人没藏在这儿。 贺正单手撑伞蹲下捻了捻地上的泥巴, 方圆二十里都没有喘气的存在。 特安组准备去其他地方逛逛找找, 老于的手机响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但他接了之后便皱起脸, 听电话的功夫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挂断后恨恨自责,?我早该想到是他们! 贺正脸色平淡,?是什么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