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学,不叫这些虚的。” 钱士铭会来事,没再在称呼上绕,反倒是挑着高一的有趣事情把场子搞活络起来。 高一时候的沈听肆还没那么冷,性子反倒很顽劣,下了课不管是打球还是玩游戏,哪都能看到他的踪影。 钱士铭从他们高一逃晚自习去网吧打游戏又谈到大雪天他和沈听肆是如何促膝长谈这件事。 有人笑话他:“班长别吹了,再吹就刻意了。” 钱士铭说:“真是真的!你们记不记得高一要放寒假那个晚上,雪下的老大了,我那天陪我兄弟给云星送情书,结果那怂包跟了一路,就是不敢冲到前面,自个还在巷子口里迷路了。后来还是沈听肆骑车回来给我两带出去的呢。” 目光又一下重新聚在云星身上, 云星生平第一回 体会到如芒在背这个词的意思。 沈听肆这时候也在看他。 他慢条斯理靠在椅背上,拉起眼尾扫了她一眼,痞坏的,有点熟悉的笑容又重新出现在他唇边。 哪怕只是一瞬,云星也觉得他这些年真是一点也没变。 浪荡还是刻在骨子里。 她反应极慢的啊了一声,钱士铭说漏了嘴,连忙找补,“申明一下哈,我兄弟不是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哈。” “班长,你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啊。到底谁啊,你不说是谁,我们就当是你了啊。” 钱士铭连忙摆手:“话可不能乱说,我有女朋友呢。” “谁啊。” 沈听肆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伴随着他那道散漫的视线,似乎就是随口一问似的。 钱士铭挠挠头:“就我们隔壁班那化学课代表,和我们班不是一个老师嘛,老在办公室看见云星,三来而去就看上了呗。” “不过那家伙怂,一直都不敢说。后来高考也没考好,就歇了心思。” 云星表情有点尴尬,钱士铭见状又把话题绕了回去,邀着大家一块举杯欢庆母校乔迁新址。 余光瞥见沈听肆慢悠悠端了冒着热气的开水杯。 钱士铭啧了一声:“你喝呀,我们这会开车的多呢,你怕什么。” 沈听肆敛着眸,视线落在飘了一层的茶叶,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微抬下巴朝云星勾了勾。 “得问她呢。” 光影下,沈听肆捏着酒杯,声线低沉悦耳,顶层镁光灯顺着玻璃壁沿折射出一圈冷光,晕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 他没笑,可是抬头的时候,都能看见他眼睛里没怎么藏的温柔。 桌子上一圈的人齐刷刷竖起八卦的小耳朵。 沈听肆放下酒杯,望着她惊慌不知反应的一双圆润润眼睛,微不可见笑了声,而后淡声说,“毕竟答应了人要送她回去。” “啊,你们两个人……”话说了一半,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钱士铭端起小酒杯慢悠悠喝了一口,“看来我那兄弟不用惦记了啊。” “没谈恋爱,我单身。” 屋里灯影交互,微黄的光映在人身上,像是渡了一层暖色的光,光影交换之间,云星的记忆总是顺着琉璃光线顺回2017年那个元旦节。 那时候的她,勇敢无畏的借着酒劲说出那句疯话。 却得到了一个意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