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伤了一屁股的泥。 结果没过多久,她便撑不住,昏昏沉沉的歪倒在身侧侍女怀里。 “娘娘?!娘娘?!” 她呈现半昏迷着,只能感觉有破碎的光芒在她眼皮子上移动。 萧寰将身后的侍从内侍远远甩在后头。 身姿挺拔玉立,俊秀端严的天子,穿着肃穆的紫金帝王圆领常服,面容苍白的在原地四下张望了一番。 方才热闹的御花园,如今该见到的见不到,不该见到的到处皆是。 不知何时御花园内围满了女人,后宫妃嫔,闻讯过来帮忙的宫婢内侍。 原本吵吵嚷嚷的,更有被吓得哭起来的,也有后知后觉想偷偷溜走不沾染这烂摊子的,可还没来得及已经见到天子亲至。 众人皆是吓得大气不敢喘,纷纷行跪拜叩首大礼。 他都听不见,冰凉幽深的眸光在人群中梭巡,来回往复。 眸光停留在一个个肖像她的身影上,却都不是她。 又见不到了她。 萧寰语调沙哑,无措地逮着一个人便问:“她人呢?” 那宫人被皇帝幽深的眸子盯着,吓得半死,颤抖着回答:“太医说娘娘要静养、娘娘方才被移去了宝华殿......” 另有宫人机灵,连忙引着圣上前往宝华殿,将方才的一切一字不漏的禀报着,顺带邀功。 “娘娘仁善,猫儿从树上掉了下来,她亲自去接着那个畜生,怎知脚下绊了一下便摔了。之后便嚷着疼,起不来身。奴才便一直在旁边,一见连忙去请来了太医,来了才知娘娘见了红......” 天子脚下皂靴一路踏过玉阶金砖,穿过悠长的宫廊,如今心神都去了她那里。 哪里还能听得见去什么猫儿狗儿的。 他也不知想的什么,一会儿东一会儿西,隔了十万八千里。魂都将九州来回穿梭了一遍。 人在前头手脚冰凉的走着,一段短暂的路程他中途几次险些崩溃。 直到摩挲着冰凉坚硬的朱红漆殿门,才见到了她。 迟盈如今沉沉睡着,安静姣好的面容透着憔悴与苍白。 他手足无措的走上前去坐往她沉睡的榻边,垂着眉眼静静闻着她衣领间的幽香,摩挲着她尚且温热的指尖,抑制不住的与她十指交错。 终像是跋山涉水,寻到了归处。 “阿盈?”萧寰温声喊道。 “阿盈,你不许睡.......” 萧寰有些固执的去抓她另一只冰凉的手,动手去摩挲着她的面容,不明白为何自己只是上朝的时间,她便出了这般大的事。 还是殿内守着的太医劝说天子:“娘娘这是动了胎气,如今需要静养休息。陛下若是着急,不如明日再来,娘娘明日也该醒了。” 萧寰听的惘然,像是有些诧异吃惊,更像是失而复得一般,他幽深的眸中弥漫起了欢喜。 小心翼翼的从迟盈床边站了起来,他招来太医往殿外甚至走出廊外站着,二人受着正午烈阳的暴晒。 “你是说那个孩子还在?” 陈太医饶是经过许多,也被天子这句话整的愣了许久,许久才明白过来。 强忍住抽搐,陈太医严肃道:“回陛下的话,皇嗣无恙。娘娘该是怀在八月初,中间该有一次月事未来,为何也不见宫人上报,若是定时诊脉,也不至于出这等差错......” 也算是甩锅了,他是太医院的,自然尽力帮着太医院里的同僚说话。 事关皇嗣之事,万万不可马虎。 迟盈这般有孕一月有余将近两月都没有诊出的,便是身边伺候之人的罪过为第一位。 萧寰冷峻的面容带着后怕,他将怒火朝着侍从发了起来,他冷声质问:“伺候太子妃身边的宫人是哪些?怎么这等大事也不见禀报?” 常让连忙回道:“陛下,伺候太子妃的人如今都在随国公府呢,要不差人叫他们入宫来问罪......” 萧寰情绪少有这等剧烈起伏的时候,如今既惊又怕。 他觉得老天相助,这孩儿来得真是时候,如今既是要安胎,她还如何能走得掉? 他这就把她的丫鬟全接过来伺候她,免得她心情差了,身子也跟着不好。 可又怕她不喜欢这个孩子。 萧寰是记得的,迟盈曾经担忧有孕,背着他偷偷服用许多的避子药,言语中更是数次对孩子的厌恶和不喜。 他最初知道她不想有孕时的怒不可遏...... 如今...... 如今他只怕她会厌恶这个孩子...... 她会不喜欢这个孩子吗?她会不要它吗? 他又想起,八月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