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让人要陷进他那双深情的眼中了。 明恬就常常被这样的眼神迷惑,以为他会一直听话乖巧,忘了他还会失控,还会发疯。 明恬目光躲闪,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可你的确认错了。” 燕云朝低笑出声:“阿姊,是你忘了。” 他慢条斯理地揉捏着明恬的指尖,说道:“哪有阿姊这样不讲理的人,明明是自己不记得,还要怪朝朝认错。” 明恬呼吸一窒,差点气得甩开他的手。 他竟然说她不讲理? “我……” “阿姊,”燕云朝把她的指尖拉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你不用真的把朝朝当生病看待,我知道你是谁的。” 他说这话时,没有再如方才那般与她调笑,反而有些正经。 明恬听出他认真的语气,不由低眸看他,在他凝望过来的视线里,一不小心心跳就慢了一拍。 “那你说我是谁?”明恬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燕云朝眉梢轻挑,俊美的面庞上显出好看又惑人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阿姊是朝朝最喜欢的人。” 明恬刚缓过劲儿的心脏又凉了几分。 燕云朝这话几乎相当于什么都没说,一点都不像是知道她是谁的样子。 可下一刻,燕云朝就呢喃着继续:“阿姊是世家贵女,皎皎如月,高不可攀……前几年,让阿姊受委屈了。” 明恬微微一怔。 燕云朝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眉目间闪过痛色。 “都是朝朝的错……朝朝那时候也把阿姊的许多事忘了,如果朝朝知道,就不会让阿姊度过这艰难的几年。 “阿姊,我怎么能把你忘了呢。” 明恬指尖微蜷,试探着轻声道:“你是说,靖国公府的事吗?” 燕云朝低低开口:“我第一次认识阿姊的时候,阿姊就是靖国公府的嫡小姐。” 而他还是个庶出的、不受待见的皇子,身体孱弱,卑贱如泥。 明恬的心紧了紧。 “朝朝,我叫什么?” 燕云朝仰头望她,面上掠过一丝疑惑之色,似是不明白阿姊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但他依然乖顺地张口:“阿姊闺名一个‘恬’字。” 明恬脸色一变。 - 在一开始破罐子破摔,不顾后路地说出那句“替身”之词时,明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便是再心智不全、记忆缺失的人,难道能把心爱之人的闺名都记错吗? 明恬怔怔地看着燕云朝,一时心绪如翻江倒海,涌动不息。 可她为什么不记得了呢? “朝朝……”明恬不知所措地道,“你不要把阿姊关在这里好不好?我害怕。” “阿姊害怕什么?”燕云朝站起身来,亲昵地倾身靠近明恬,虚虚地把她搂在怀里,“朝朝是永远都不会伤害阿姊的。” 明恬眸光闪烁,身体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却又无法坐稳,只得伸手抓住他衣物的布料。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燕云朝道:“这里伺候的人都是福忠从前安置好的,还有十六人的护卫队,都是只听命于朝朝的。” 燕云朝说着,眉目又兴奋地跳动了一下:“更不会被那个伪君子知道。” 正因为如此,明恬才感到万分的惊恐和抗拒。 朝朝这是要把所有可能帮助她离开的人都与她隔绝。 她摇着头道:“你不要这样,我不会再与他见面了……你送我回国公府好不好。” “阿姊,”燕云朝愣愣地看着她,语气低落下去,“你别再离开朝朝了。” 明恬讷讷道:“我没有……” 燕云朝伸出食指,轻轻地抵在明恬柔嫩的双唇上,“嘘”了一声。 明恬立时瞪圆了眼睛看他,心下一紧。 燕云朝眯眼笑道:“阿姊自己都不相信,就更别想骗过朝朝了。” 说完,他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瞬间将明恬笼罩。 燕云朝指尖在她脸颊上摩挲几下,恋恋不舍地移开了。 “阿姊等我几天,等朝朝把那些威胁都消除了,自然会让阿姊出来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留下明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仍是气息不顺,转头瞥见床头处的软枕,恶狠狠地踹了一脚过去。 - 燕云朝径直走出宅院,福忠机灵地牵了马过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