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田云艳声音尖锐,“是不想说吧?你也知道丢人啊。” 我丢什么人,我才不丢人。 陆杏心里吐槽。 “你说话啊,你以为你一句话不说就能过去了吗?”陆杏沉默,田云艳生气说,“你马上买票回来。” “我不。”陆杏想也没想开口拒绝,“我不说话是怕你更生气,但是妈,又不是我提的分手。” “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人家提分手?”田云艳说,“以前你周姨都说你学习好听话,一直就想要你这样的女儿,结果人今天话里话外都是你们不合适,你没反思过自己哪里没做好吗?” “我哪里没做好?我不是一直都按照你说的那样吗?”隔着电话,陆杏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本来就不喜欢我。” “你回来。”田云艳说,“你今天给我回家。” “我不回去。”陆杏也坚持,“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人家看不上我,不喜欢我,你怪我有什么用?” “陆杏,你今天回不回来?”田云艳不听她说的这些,只是语气冷凝,“你要是不回来,就别回来了,生活费也别要了。” “我这个妈你也别要了。”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陆杏咬牙。 她不想跟田母吵,每次能让的她都让了,不能的最后还是会被她歇斯底里的闹妥协了。 好不容易出来读大学,哪怕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陆杏都觉得特别幸福。 只是后来隔空吵架,田母威胁的方式就变成了这样。 田云艳根本不听陆杏说,直接挂断电话。 陆杏气得眼睛酸涩,眼泪就在眼眶打转,手背一擦就掉出来了。 她使劲吸气,不断眨眼睛,看着手机咬紧后牙槽,深呼吸平复心情。 只是怎么平复都没用,还是觉得委屈生气。 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也好,叫一场也行,把心里的怄气全部发泄。 只是发生过太多次了,每一次她都在不断妥协。 小时候无力反抗,成年后却被换了方式。手段不会绝对强势,但总有办法让陆杏先退让。 钱,就是她觉得最好的办法。 陆杏真的很气,但是又知道田母的脾气。 不由自主打开购票软件,页面被她划上划下,最后选择了一个小时后的车次。 从这里去高铁站,打车的话应该半个小时。 陆杏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正准备付款的时,微信却跳出一个消息,是周启林。 周启林:你还没给你妈说啊? 周启林:你还没改掉名字啊,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看开,别总是回忆过去。 ...... 陆杏也不知道是被气到了,还是要感谢他,立马取消订单,顺手还把他拉黑了。 自己是应该看开,硬气一点儿。 她马上要21岁了。 晚上七点,天色还有微光,不夜城却已经是灯火通明,人潮拥挤。 正值周末,游客与市民都来玩。 陆杏心里还有些忐忑,不断看着手机,还是徘徊在购票软件。怀里抱着金钱树在人群中行走,努力从人群中找周远民说的位置。 人很多,基本上每一个乐队旁都围满了群众。大家都很热情,音乐声响彻长街。 明明不长的一条街,陆杏硬是举步维艰。 有人一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怀里的金钱树被压断一条小枝桠。 陆杏惊叫起来,这时候却从旁边的一个音乐台听见有人在麦克风试音。 “咳咳,大家晚上好。” 陆杏立马转头,可惜人太多,她根本挤不进去,更别提还抱着东西。 “接下来由我们cny乐队给大家表演,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扫屏幕上二维码,给我们投票,谢谢大家。” 鼓声先敲响,也像是点燃了人群,大家开始叫起来,前排更是有不少口哨声,在这喧闹中都格外清晰。 陆杏左顾右盼,终于找到不远处的一个花坛,上面读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她赶紧跑过去,抢了一个位置。 终于能看清音乐台。 一共三个人。 一个正在敲鼓,一个键盘手,还有站在最中间,都是很年轻的男孩。 站在中间,抱着吉他的人,正是陈起。 跟之前唱的抒情歌完全不一样,是一首中文摇滚歌。 陈起今天带了黑色的帽子,穿着一m.FenGYe-Zn.cOm